后人乘凉罢了,又怎么能和端儒大家相提并论。 褚寻真否认,众人却以为她谦虚,当即你一句我一句的夸奖赞叹,直到戚司安走过来。 “本王的承诺有效,那幅澂秋大家的画作你可以带回去了。” 褚寻真欣喜,“多谢王爷赠与。” 舅舅若是得画,必定会展颜一笑。 周围人羡慕至极,澂秋大家的画作啊,谁不想要,而过了今天,褚姑娘的大名必定传遍京城。 至于何翠芝,早就在褚寻真证明后掩面离开,想必近日都不会再出门。 得到新的算法,周围人里痴迷于算学的人难免要亲自推演几遍,比如周肃,户部的乃至兵部的主事们,这会儿也不怎么嫌弃对方了,各个围绕在桌案边推演计算。 “哦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呢。” “没错没错,这样的思路才对,褚姑娘真乃大才!” 众人不由得讨论热切,然而好景不长,瑞亲王这个拦路虎将褚寻真写出的算纸全部劫走,道之后自然会叫人缮写出来。 众人不敢怒不敢言,眼巴巴的伸脖子瞧,一点纸屑都没能捞着。 翌日,镇北大将军府上的姑娘将术策图解出的事情传遍京城,连圣上都惊动了。 第13章 与二哥参加一场西珍园的六艺雅集,因为瑞亲王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褚寻真在京城里出了名。 如今,就连街角巷尾的喵喵狗狗们,恐怕都已经知晓有人终于将端儒大家的术策图解算出来的事情。 全赖当日参与雅集的人宣传给力。 盛佑帝也于第二日赏赐下来不少的好东西作为嘉奖,这次圣旨里宣讲了褚寻真的名字。 瑞亲王将褚寻真写出的算纸全部劫走后,翌日便叫人把已经缮写好的术策图题解于京城各大书斋内免费放领,人人可观。 一时间,书斋内门庭若市。 太学里的算学西席们更是如获至宝,要舌灿莲花般的将褚寻真给从头夸到脚,夸出一朵花来方才罢休。 蒋胜雪眉目舒展,倚靠窗边的姿态有道不尽的文士风流,淑雅风采,嘴边噙着的一道笑容,如明月朗照,又似墨香醉人。 褚寻真已经吃完三块儿糕点,不由得道,“舅舅,你都已经捧着那画作欣赏许久,再瞧细致些也该看完了。” 站那么久,不累吗? 蒋胜雪轻叹,开口透露着满足,“澂秋大家的画作是如何都欣赏不完的,这次,珍珠儿有心了,了却舅舅的一桩心愿。” 褚寻真疑惑,“澂秋大家的画作很难寻吗?” 蒋胜雪小心仔细的将画作收起,走过去,坐在褚寻真的身边,“难寻倒还是其次,物以稀为贵,澂秋大家在诗画中的地位便如同端儒大家在算学中的地位,而他晚年之作,与早期的作品不可同日而语。” 褚寻真眨眨眼,“这幅画作难道是晚年所画?” 蒋胜雪点头,“澂秋大家晚年多寄情于山水之间,甚少作画,故此,晚年的每一幅画作都是极其珍贵又少见的。” “若其它画作值一金,晚年所画的则可值……” “多少?”褚寻真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亮晶晶的。 蒋胜雪轻笑的道出价钱。 褚寻真顿时小声吸气,难以置信的捂嘴,“差这么多?!晚年的画作竟这么值钱。” 算一算,盛佑帝赏赐给她的那些银两都不够买的。 “珍珠儿可后悔送予舅舅了?”蒋胜雪逗着外甥女。 褚寻真道,“对我来说,舅舅可比这画贵重的多,自然不后悔的,舅舅开心就好。” “欢喜。”蒋胜雪目光柔和,似是冬雪里的梅花迎阳绽放。 妙舟已经将澂秋大家的画作小心的收进雕刻梅枝的檀香木长盒内,又用绢棉仔细的包好,只待蒋胜雪离开将军府后带走便可。 褚寻真忽道,“这般名贵稀少的画作,瑞亲王竟然也舍得将它作为奖品,难道是自信无人能够将术策图解出来吗?” 可她解出来了,岂不是要得罪瑞亲王? “瑞亲王……”提到他,蒋胜雪的眉目幽深了些,“这位还曾撕扯过澂秋大家的画作,虽然是澂秋大家早年间的作品。” 褚寻真惊讶的瞪圆眼睛,不可置信。 蒋胜雪轻笑,“也是,瑞亲王最疯的那几年,珍珠儿还随姐丈姐姐在塞北,没有瞧见瑞亲王是如何的乖戾凶狠,翻脸当比翻书还快,得罪他的人,要么尽数被嘲讽,要么便在京城里待不下去,要么……” “要么什么?”见舅舅不再说下去,褚寻真问道。 “要么,丢掉性命。”蒋胜雪幽幽道。 “自他两年前去了封地徐州,情况才有所改变。” 褚寻真奇道,“陛下就当真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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