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白将军和吴将军还在世的?还有,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丁荃果然就被带偏了:“其实我一开始和你一样难过,无心做任何事情,连成亲都不想成了,秦泽听了之后十分生气,提出要与我一同守孝这个说法,也要将没成完的亲事继续下去,我觉得这样太有违礼数,秦泽这才带我来这里看师父的,他跟我说怕我的演技不够好,所以一直瞒着。” 丁凝露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个笑容:“难怪秦大人这样的君子,竟然不惜违背礼数,也要在这个时候坚持与你成婚,他本就想你想的着急,明知道师父尚在人间,却要等你守一个三年的孝,换做是我我也受不了,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将你先掳回家再说!” 饶是已经在一起多时,提到秦泽的强势,丁荃还是忍不住脸红,也不甘示弱的回怼:“你、你为何只说我,少国公对你的心思,可不比阿泽差多少,他这次可是冒了很大的危险将人藏在这里的,他说这里是他自己的地方,十分的安全,等到你和他成了亲,咱们是姐妹,阿泽与他也是连襟,往这里走动就不会那么引人注目。” 丁荃难得的语重心长了一次:“阿凝,我并不是因为师父的缘故所以说这些话,但是少国公真的是一个有心人,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误会,但我知道一个男人肯为你冒险,肯护你周全,那就值得你好好地去瞧一瞧他。” “当日我在男女情爱上糊涂想不明白,是你帮我想明白的,如今我未必能帮你想明白,却希望你能明白,你……明不明白?” 丁凝的目光看着外面的方向,刚才容烁出去之后一直都没有再进来,丁凝沉默了好久,忽然道:“我就是有点生气。” 丁荃觉得这句话有故事。懒人听书 她小心翼翼的凑近,“你生什么气啊?” 丁凝原本戒备而冷漠的表情渐渐有了几分松动,丁荃趁热打铁:“我都将心里话跟你说过了,无论如何你也要告诉我原因。” 丁凝垂眸,手指有些不自然的搅着衣带。 这事情,或许要从容烁从蜀州离开时说起。 丁凝从小就知道,母亲会为她安排好一切,她什么都不用担心,唯一要担心的是母亲的病要如何痊愈,母亲要如何才不用操心,不会难过。 所以,她自懂事起就知道,因为自己的出生,酉生被强行送到了裕福寺,是因为母亲想要给她养一个千依百顺的夫婿,母亲自己一生情路坎坷,所以不希望她也如此。只有自己亲自养大的孩子,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照顾自己的女儿。 丁凝从不觉得自己对容烁有什么不一样的情谊,若说他真的有什么不一样,那大概就是他那双眼睛实在是可怕,回回都能毫不客气的拆穿她,叫她为难尴尬,好像什么谎话都骗不过他似的。 直到他离开的那一日在马车之外将他禁锢与臂膀之中,一句低声的喟叹,才让丁凝努力心如止水的心猛地一颤,仿佛在顷刻间洞悉了对他存有的,那一丝不易察觉,也极力隐忍的情愫。 他说:若你不是生在丁家该多好。 高高在上的信国公府少国公,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即便是一个通房丫头也需要家世清白品行端庄,可是她呢?出身在商贾之家,母亲不过是一个商贾的小妾,夫君为她冷落正室,还做出了平妻的可笑之举,放在盛京城中,是最让人瞧不起的事情了。 她就生在这样的家宅之中,没有身份和地位,没有一个体面的母亲。 她连给他做通房丫头的资格都没有。 丁凝可以发誓,她从未想过要和容烁有什么,可她到底因为荣硕德哪一句话,生出了一种近乎于愤怒,震惊,失望,落寞混杂在一起的情感。 她出身低微又如何? 她不稀罕他! 他离开才好,一辈子都不要见面才好!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她想的那么顺利。 太后的一番算计,进京路上的一场刺杀,让她和母亲顺着一条铺好的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她不再是出身不体面的庶女,母亲也不再是遭人嘲笑的小妾平妻。 皇上和太后的宠爱甚至让她收到了许多人的记恨。 她的身份,忽然就和容烁匹配了。 一切好像都按照他的期许走来了。 可是她不服,怎么都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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