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一看到那些账本,当场就愣住了。 “这……” “大人,据民女所致,吴海一家与我们丁家的确是渊源深广。十几年前,丁家来到蜀州泗陵城定居,民女的祖父是在路途中结识,当时吴家老爷帮了祖父一个小忙,当时的吴老爷带着妻子与儿子吴海,媳妇胡氏外出做工,被东家给坑害了,落得个无依无靠的下场,祖父慷慨,让他们一起同行,住到了丁家的庄子上,当时的吴老爷是一个十分热诚之人,丁家初初落户,要打理的事情许多,吴家人的确是鞍前马后的帮忙打理,所以等到丁家彻底的安顿之后,民女的祖父并未像吴老爷提及签订契约一事,就此,吴家人却以庄头的身份住在了属于丁家的庄子里。按理说,我们丁家欠他们吴家的,早就还完了,反倒是这么多年,吴家人犹如蚂蟥一般吸着丁家的血,过着逍遥的日子!” 丁永隽一直眉头深锁的盯着丁凝,不知道在想什么,反观丁永善,当场就否认:“放肆!丁凝,你一个姑娘家在公堂上胡言乱语,还有没有家教!” “大伯说,哪个没有家教!?” 一个淡淡的女声从外头传来,透着几分凉意。 几乎是同一时刻,丁永隽和丁永善全都背脊僵直,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声音的来源。 秦泽皱眉:“何人在公堂上信口发言?” 围观的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动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也将那个长的极美的妇人展露在人前。 丁永善的脸色一白,仿佛是做了个梦似的:“阿……阿芙?” 这样亲昵的称呼,显然是不适合丁永善的,丁永隽脸色越发的沉冷,三步并作两步将万氏请了进来,他对万氏不会说重话,却还是忍不住道:“你怎么来了!?” 万氏像是没听见似的,到了公堂上,对着秦泽行礼:“民妇万芙,是丁凝的母亲。” 秦泽看到万氏的时候,也被她的容貌惊艳了。 岁月这个东西,果然是偏心的。不止是秦泽,公堂上的人看一看丁凝,再看一看万氏,都会觉得丁凝不再是公堂上最抢眼的女子。刚进来的这个女子,周身透着生人勿进的高贵冷艳,可是那容貌又惹的人忍不住去看。 仔细算一算,这是万氏失踪被找回来之后,为数不多出门的日子。 她本就是个姨娘,正规的场合都是万氏带着孩子去,剩下的场合没讲究,她就更不会去。多年来,她深居简出,纵然获得了丁永隽全部的宠爱,终究如同一只自发将自己囚禁起来的金丝雀,许久没有见过外面的景色了。 这也是为什么丁永善一看到她,话都不会说了的缘故。 当年,他也是挖心挖肺的爱着这个女人。 她失踪的日子,他也急疯了。 若是可以,他也想闹一闹丁永隽与她的婚礼,将她抢回来。 可是很多年了,纵然他能抢走丁永隽的一切,却唯独抢不到她。 他一直不懂,不懂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丁永隽! 万氏已经缓缓开口了:“民妇自幼便生养在丁家,是在丁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对丁家的事□□无巨细都清清楚楚。这位吴老爷的事情,民妇也记得,正如小女所说,句句属实。” 万氏这才缓缓转过头看着丁永善:“大伯觉得,阿凝哪一句说的不对!?弟媳愿意为大伯解释清楚。” 没有人能明白丁永善此刻的感受。 原来……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你才肯看我一眼吗。 “她……”丁永善喉头一动,竟然连说话的声音都嘶哑了。 他的确可以当堂否认。 可若是将时光往前拉个几十年,他才惊觉那些最好的日子,从未遗忘过。 那是在前往蜀州的路上,因为当时贪玩到处乱跑的就是万芙,吴家人所谓的帮忙,只是吴老爷好心领着迷路的万芙回到了大队伍。 那是丁永善第一次近距离的感觉到父母对这个丫头的重视。几乎是令所有人全部出动去找,找不到,一个个都要挨罚。万芙,更像是他们的命。 好在人找回来了,父亲对吴老爷也是千恩万谢。 他竟然没想起这茬……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