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风没事的时候站在水库边上往里看,已经能够先刚想到来年化雪以后装满水的情景,笑的合不拢嘴。 这年头早就分不清谁家条件好谁家条件差,过得都是差不多的日子,除了诊所特殊,其他人家能吃饱饭就算是富裕的了。 只有一众人的力量拧成一条绳子,才能够在越来越艰难的世道里共同存活。 郑秋风有了把剩下水库也弄上砖头水泥的心思,没有粮食可以集资,听上去数字庞大,但如果分摊道各家各户每个人也出不了多少粮食。 可是这个时候谁家的粮食不是宝贝?干活可以,一听说要拿粮食出来集资一个个都不情愿了,还是郑秋风挨家挨户好说歹说的劝说下,这才勉强又集齐了一个水库需要的砖头水泥。 这已经是极限了,这个时候没有谁会有那些的无私奉献的精神,如果不是看在自己未来需要用到水的份上,集资根本一粒粮食都集不到。 “封韩,你说要不咱们把院子里的水塘改建成水库吧。”虽然温室底下有一个水库了,可那个是隐藏的,不到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暴露出去的。 封韩头也没抬到:“咱家的水塘低使用砖头和水泥组成的,确定为了修水库再把水泥凿开?” 白术也想起来了,当初挖水塘的时候为了减少渗入土壤的水分,地下都是用砖头、水泥、塑料布弄好的,蓄水功能好,他同样的清除也很困难。 “那就爸妈那边的房子。正好那里挖的水池子地下只有泥,挖的深一点那边清雪时候煮化了直接倒进水库里,还方便。” “你要是真想也不是不行,可咱们最近活不少了,再加个挖水库,咱们是四个成年人又不是四个牲口。”封韩抬头跟白术接了一个吻,一触即分,不像是缠绵,更像是习惯动作。 “这年头本来就是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用。”白术嘟囔一句。 封韩拍拍白术的肩膀:“行了白大牲口,赶快把苗都种上,早点睡后半夜咱们去挖水库。” 封韩和白术二人的关系再一次被村里人广为流传。也许是二人他同性恋的说法由来已久,潜移默化时间一长,从一开始觉得是谣传不可能,再到现在都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两个大小伙子住在一起,差不多的生产力差不多的饭量,脾气相近少了不少夫妻间的鸡毛蒜皮。 看习惯了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加上村子里严重男女失衡,对这种事多少都看得开。 少数几个看不惯二人的总是拿男同说事,背后嚼舌根骂的难听,村民们都是能不听就不停,听进耳朵里不搭话,白术封韩两个人近几年给村子里做的事情有目共睹,做到这份上依旧有人“讨债”,又有什么办法? 也不知该说祸害遗千年,还是应该说罗全贵命硬。在一无治疗二无条件且营养摄入不足的情况下,罗全贵竟然挺过来了! 没事的时候还能自己走出屋子溜达溜达,瞧那模样虽然面带菜色,可丝毫没有生命危险。看这样子没多久就能完全恢复了。 村里人也都不禁奇怪,老天爷未免太偏帮罗全贵一家了,当初高秀珠怀阴阳儿的时候刚怀上就见了血,没有医疗条件都以为那孩子保不住了,结果孩子顺利降生了。 这一次也是,没了命根子,换药的条件都没有,罗全贵偏偏就挺过来了。连年的灾难瘟疫一点都没找上他的门! 还是说老天爷都在偏帮着他,缺德事做了那么多都不够要他一条命的。 村里人都不待见罗全贵,罗全贵自己也越来越沉默,他的地兄弟种的挺好,看情况收获会很多,他也能分到不少。眼下三天两头都能接济他点。 仨瓜俩枣不多,却够他过活。 没事的时候罗全贵总在村子里溜达,或早或晚,挑阳光不刺眼的时候。村里虽然都不待见他,但也可怜他。他这辈子想儿子想疯了,结果到了妻离子散,人还捞了个不健全。 可怜归可怜,关上门也会叮嘱自家孩子理他远点。 罗全贵一开始见到人还会寒暄两句,瞧见没人愿意理他,也就不说话了,白术曾经见过罗全贵两次。只觉得这个人看上去阴测测的,刻意离远了些,不是白术歧视什么,而是罗全贵给人的感觉实在太阴郁了。 郑秋水家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女儿离家出走,却留下不少金条。留下两个藏起来,剩下的全部去县里换成了各种物资。现在虽然生产力下降了,可高价还是能买到不少东西的。甚至还能买到这二年已经成为奢侈品的米面。 眼瞧着东西一车一车往家里拉方玉桂乐的合不拢嘴,眼瞧着山似得好东西堆在家里,再想想郑美雨也就没那么伤心了,想的都是郑美雨回来能带这么多金条,在外面过得日子肯定好,离家出走说不定是一个人去过好日子了。 这些金条对于她来说九牛一毛。这么一想,方玉桂反而开始幻想着郑美雨什么时候能再回来,最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