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该考虑从东方弄几个大夫回来,至少可以诊脉开药。” 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陆楠走到窗前看了看,发现巡逻的士兵少了一些,而且开了几道原本锁上的门。她本能的推开隔壁的门到了书房,毫不意外的看见书桌上需要处理的文书信件堆积如山,让她顿时望而却步。 “我还在生病呢,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了。” 自我辩解了一下,在这事情在过去对于陆楠几乎是不可能产生的念头,可能是彻底的咸鱼平躺了好多天,她发现自己似乎对工作没有那么迫切的动力了。 “反正都放了那么久,不在乎继续多放几天。” 心想假如真的有急切需要立刻解决的大事件,安茹公爵肯定会转交自己或者事先处理解决,陆楠心安理得的关上了书房的门,回去继续平躺了。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能清闲多久,大概过了半小时不到就有人在外面轻轻敲门,陆楠不想动弹,哼了一声示意可以进来。她以为可能是香槟公爵想要求见,因为根据安茹公爵的说法,好像他也一起被软禁控制住了。眼下见她回来,安茹公爵就没有必要继续扣着他不放。按照香槟公爵的一贯尿性,那是必须立刻过来告状的。但陆楠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这几年经常跟她打交道的塞米尔。 说来真的可笑,在这场婚姻里她跟诺曼底公爵的管事说话相处的时间都比他本人多。陆楠和诺曼底公爵的关系早已跌落谷底,不过和这位管事相处得还行。塞米尔先生是个标准的绅士,堪称十项全能,为人体贴周到还很有生活情趣,要不是因为女性贵族身边不能留下男性的侍从,她还挺想把这个人从诺曼底公爵手里讨过来。 塞米尔第一时间对她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随即面带忧虑的打量了她一番,眼中满是绝对真挚的担忧。他说过自己有个年纪和陆楠差不多的女儿,可惜出嫁到了很远的地方,他十分想念。也许是出于移情的作用,他对陆楠总是很温柔细心,付出了超越仆人该有的感情。陆楠挺喜欢这位充斥着父兄般温柔的中年男人,对方已经年近五十,不存在什么男女暧昧,所以她通常很愿意给予这位管事先生几分平等和尊重。而管事先生对待她也不像其他人那么诚惶诚恐。 “您的身体如何,还能撑得住吗?” 见陆楠作势要从床上坐起来,塞米尔急忙上前几步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充满忧虑的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 “这种时候您应该好好在行宫休息,回到王宫里哪里还能有什么清静,那些人不会期待您身体健康的,他们恨不得您早点蒙主召唤。” 塞米尔直言不讳的说,陆楠闻言苦笑了一下。 塞米尔当然清楚陆楠不可能一直置身之外,她哪里又有什么时间躲起来好好休养呢。这段时间呆在王宫里的他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流言蜚语,一度让他真的以为陆楠因为难产而去世了,还为此伤心落泪。现在见到陆楠平安的回来,尽管脸色很难看,人也瘦了一大圈,起码精神不错,不像是整天以泪洗面哀痛到难以自己的样子,他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原本他还想为自己的主人解释一下,比如为什么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去行宫探望一下自己的妻子,为什么关键时刻他都毫无作为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动于衷。其实他很想告诉陆楠,诺曼底公爵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冷酷无情,对于她这个妻子,他多少还是有一些在意的。只是陆楠没有跟他商量就直接离开王宫去行宫休养,被诺曼底公爵视为这是妻子的拒绝,他没有办法拉下面子主动求和,只是叫人密切关注行宫的消息,一旦有什么不对就立刻告诉他。 况且安德烈还留在王宫里面,陆楠倒是派了不少人保护他伺候他,可是安德烈到底只是个年幼的孩子,诺曼底公爵无法像陆楠那样说走就走毫不在意。他觉得妻子既然敢将儿子留在王宫,说明到底对自己还是有一定信任的,他必须好好照顾好这个体弱多病的孩子。 陆楠难产的时候先是被刻意封锁了消息,等他得知后安德烈又因为受到惊吓发烧病倒,诺曼底公爵又是担忧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又要守在安德烈身边照顾他,一时间也是分身乏术,心力交瘁。等到好不容易安德烈退烧脱离了危险,他就等来了一口小小的棺材,里面装着那个孩子的尸体。诺曼底公爵当场就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后头发都几乎白了一半。 但是这些话塞米尔到底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以自己主人的骄傲,是不会允许仆人代替他表现出任何示弱的。连续经历了两次丧子之痛,诺曼底公爵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经常会自我怀疑这是不是上帝对他的惩罚。他也痛恨自己为何会跟妻子演变成如今这种彻底决裂的关系,让他想要稍微表达一下关心说几句好听的话都做不到。 塞米尔非常担心公爵阁下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