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并不出色堪称平庸,表现得更像是个地主而不是领导一方的大人物,陆楠也不敢轻视,心里暗自嘀咕着。 伯爵夫人恋恋不舍的摩挲着那只杯子,表现得十分喜爱,换个东西陆楠也许就大方的直接送给她了。但是哪怕身为女皇,瓷器依旧十分珍贵,她身边也就仅仅两套而已,缺了一个就没法成套了,于是陆楠假装没看懂,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后就暗示伯爵夫人可以告退了。 伯爵夫人离开后几个侍女一边收拾茶具一边小声的议论起来。 “看到她那时候的眼神没有,还是伯爵夫人呢,像个没见识的乡下人,简直都恨不得把杯子揣进衣服里带走。” “我就很讨厌她,妖里妖气,整天勾引着男人围着裙子转,呸,真是下贱。” “哼,她的丈夫从来都不管管自己老婆,听人说有一次他撞到了伯爵夫人偷情,不但没有生气,还客客气气的亲自送奸夫出门,什么男人啊,果然是不知廉耻的北方蛮子。” 陆楠没有去管侍女们的议论,还装出一副没注意的表情,实际上听得还蛮起劲的。通过这些描述她再次肯定这对夫妻肯定有问题,那位北方伯爵搞不好另有图谋。按理说她应该想办法监视打探一番,但现在她身边可靠的人手都派出去干其他事情了,实在是找不到多余的人。而且她马上就要结婚,一堆事情缠着不放,连睡觉都快没时间了,这件事只能暂且往后放一放。 无意之中她看见了挂在卧室另一头的结婚礼服,哪怕陆楠并不想太重视这件婚事,但身为女人该有的虚荣心她依旧无法避免,所以最后在礼服的问题上她没有敷衍了事,真真切切的花大价钱做了一件华丽无比的长摆大裙子。 想到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结婚,却要嫁给一个毫无感情甚至称得上充满敌意的男人,陆楠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事到临头还是有点伤感。抱着一份微妙的心态,她不顾诸多反对意见,硬是亲自画图设计,仿照现代婚纱的样式做了一件纯白的礼服,还配上了拖地的长头纱,这些无疑都是不符合时下习俗的。幸好他们丧服都是黑色,所以还没人拿不吉利一类的时期说嘴,只是免不了嘀咕女皇奇奇怪怪的行事,不做紫色红色的礼服,偏要弄件什么颜色都没有的白裙子。 不过裙子做好后见过的女人都赞不绝口,恨不得能亲自穿上试试。哪怕现在的工艺条件不能和现代相比,但在金钱和权力的支持下,动用了几十个裁缝,竭力的完成了陆楠的要求。除了一些细节,大体上这件礼服不比陆楠见过的很多婚纱差。况且上面的珍珠宝石以及水晶可都是真货,这一点又是那些千把块的婚纱没法比较的了。 见陆楠一直盯着那件礼服,有侍女小心的问:“您想穿上试试吗,陛下?” 摇了摇头,陆楠可没兴趣自我折磨,和大多数礼服一样,这件纯白的婚纱同样只能是一次性的东西。虽然陆楠很喜欢这条充满现代设计元素的裙子,此刻却无法给她带来什么好心情,她只觉得烦躁不安。 “我出去透透气。” 还没到冬天,但是为了抵御夜间骤降的温度,室内早就燃起了壁炉,陆楠觉得屋子里太过闷热让她呼吸困难,随便捡了一件足够厚的长袍披上,推开落地门到了阳台上,嘱咐侍女们都不要跟来。 外面的空气十分寒冷,陆楠一出来就顿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缩紧了双臂。天上的月亮洒下一层银色的光幕,映在白色大理石的阳台上,活像镀上了一层白色的寒霜。看着庭院下方因为落叶大部分变得光秃秃的树木花草,让人无端的升起一股感伤。陆楠抬头看着遥远的月亮,从嘴里呼出的气息因为寒冷变成了白色的烟雾。行宫四处都灯火通明,还能隐约听到士兵走动的声音以及隐隐约约有人说笑。而远处更是有着数不清的灯火,热闹的音乐和喧哗声哪怕隔得那么远还是能传进耳朵。那是无数贵族在举行宴会尽情享乐,连绵不断的烛火照亮了夜空,几乎可以和天上的星星交相映辉。 但陆楠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 她不顾寒冷半趴在冰凉的栏杆上,那过低的温度让人冷得全身一颤,却奇妙的让她有一种活着的感觉。她发现越来越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陆楠还是克洛泰丝。她很害怕,即便有一天还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她却再也无法做回以前那个陆楠。 “陛下?” 正当她满心矛盾无比纠结的时候,下方庭院里有人轻轻的叫了她一声,陆楠反射性的抬头站直,却看见阿弗里正站在阳台的阴影处一脸复杂的看着她。从他的打扮推断,他应该是秉承惯例又在这座临时的王宫里以军官的身份值夜班了。 陆楠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晚上好,阿弗里卿,不是和您说过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吗,以您现在的身份不需要值夜班的……” 由于行宫也就三层楼,哪怕位于顶楼,以陆楠目前的视力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阿弗里皱起了眉头。他一脸严肃的问:“您怎么了,陛下,外面很冷,却穿得那么少的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