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事儿多的人,到啥时候事儿都多。 再看承伯,气定神闲的站在那,等所有人都说完之后,走上前抱拳拱手,说: “奴才支持王妃裁人。” “……” “……” “……” 简单的一句话,顿时让大家的目光,全都转移到了管家的身上。 承伯撩袍跪下,恭敬地磕头一记,道: “奴才终于明白王妃刚才在屋内,为何说那般话了。不是奴才不作为,实在是……奴才人微言轻,有些人背景雄厚,奴才想管却不能管啊。” 言语中透着无奈,也透着心酸。 跪直身子,看着站在高处的林素,又说: “奴才恳请王妃,罚奴才去皇陵给皇后娘娘守灵,奴才感激不尽。咚……咚……咚……” 三个响头,在冬日的夜晚里,声音闷闷,却每一下都打在了林素的心坎上。 林素冲连三使了个眼色,小伙子蹦下凳子,走过去把人扶起。 “本宫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裁人。本宫今天晨起,便带着本宫的婢女清莲,在王府上下各处看。一直看到申时二刻才回房。” “承伯后来进屋,本宫为何生气,想必不用说,承伯也应该猜到了。能耐啊,有些人过得比本宫这个王妃都精致,本宫还真得好好检讨检讨呢。” 话落,下人们跪成一片,嘴里齐刷刷的说着: “奴婢/奴才,惶恐。奴婢/奴才,不敢。” 林素冷“哼”,瞅着这些嘴里“惶恐”、“不敢”的人,真是恨不得冲过去,撕碎他们的面具。 还不敢呢! 还惶恐呢? 重重打了个“唉”声,林素继续往下说: “甭管你们有些人是从哪儿来的。到了这逍遥王府,就要守王府的规矩。而这规矩,就是本宫订的。自古以外,府内正妻掌管中馈,府中上下,那本宫今日就来用用这个权利。” “一会儿,本宫身边的清荷会念名字。念到名字的人,站在南侧。没念叨的,站在原地不要动。放心,本宫裁人,会给你们最大的案子。离开的,每人再贴补三个月月钱,还有一张身契。” 话落,不少人都惊讶了。 一个一个不敢相信的盯着林素,仿佛刚才幻听了一般。 像王府这样的宅子,伺候的人全都是死契。就是从别的宅子送过来的,那也是死契。 能给身契,还多给三个月的月钱,有些人就动心了。 动心的这些人……说实话还挺悲哀,毕竟都是不能走的。 年轻小伙、姑娘,平日就能干。多给三个月工钱,还白得一张身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做事、养活自己。 再看那些管事的婆子,一个一个都耷拉着脑袋,没什么期待。 清荷拿出早就拟好名单走上前,展开之后,大声的说: “听竹园管事张春霞,红梅苑管事刘桂芝,常春阁管事……” 一口气念了二十三个,全都是一处管事。 这些嬷嬷们听到有自己的名字,高高兴兴的去了南面站着。 管事念完,接着是大丫鬟、一等小厮…… 足足念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人不过六十个多。 都是年轻、立壮的小伙,稳重、踏实的姑娘。 唯一一个上了岁数的,就是管家承伯。 南侧站着的人,眼瞧着清荷把名单收起来。 张嬷嬷突然出声说: “王妃,清荷姑娘是不是少念了个名字?” 清荷一脸平静的看着她,摇摇头,回答: “没少,一共一百二十三个。” “可是承伯还没过来啊。”张嬷嬷继续追问。 这一刻,她终于心里没底了。 不仅是她,其他的人,也都殷切的看着清荷,等她继续往下说。 林素站在凳子上,淡淡的道: “一府管家怎么可能说裁就裁?更何况承伯兢兢业业,做的事情本宫都看在眼里。” 说完,平静的收回视线,看着留下的人,道: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