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好,人选是关键,搞下头几个小官儿没用,只有扳倒大的才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林咏年纪大了,立场又过于坚定,除非有强烈的外界刺激,否则很难撬开嘴。 反倒是薛路,怂中带刚,貌似对庞牧极尽阿谀奉承,但他才四十多岁,如果能顺利度过这一关,政治生涯少说还有十多年,所以反而是最不可能倒戈的。 恰好他的位置又关键,很有搞一搞的必要。 ======= 一干被传召来的地方官平时也算威风了,可如今都委委屈屈的挤在一个大院子里,恨不得晚上放屁、说梦话都不敢大声,当真度日如年。 十九这天早上,众人都在屋里吃早饭,好几个的脸色都跟从饭碗里扒拉出来屎一样难看。 瞧瞧,这算什么饭! 来了多少天了,每天早上都是雷打不动的葱油面上卧一个荷包蛋,中午两素一荤,晚上则是米粥配小咸菜! 他们都瘦了! 本就提心吊胆的,偏伙食又是这个鬼样子,昨儿就有人熬不住掀了桌子,非要好酒好菜。 结果好酒好菜没等来,倒有厨房里传了话,说定国公吩咐了,驿站本就不是长住的地方,朝廷拨的钱款也只限每人两天,若再多了,想吃好的就要自掏腰包。 末了,还特意提了一嘴:“定国公他们也是一样的。” 他们一样?他们怎么可能一样!谁都知道他那擅厨艺的老婆还带着两个丫头在身边呢,又有钱,想吃什么没有? 一群轻装简行赶来的人现在一听“定国公”三个字就想炸,偏偏又不敢,正憋得难受时,忽然见外面进来一个年轻的侍卫。 大家都认得他,正是定国公身边跟那个娃娃脸搭档的,便都本能的觉得对方又要搞幺蛾子,本能的紧张起来。 谁知对方目不斜视的进了院子,径直来到薛路所在的屋门口敲了两下,面无表情道:“你可以走了。” 众人硬生生从那副没有表情的脸上瞅出一点亲近来。 薛路先是狂喜,然后又忽然想起来什么,“是我一个人走,还是大家都走?” 其他官员不禁也竖起耳朵,腔子里的心砰砰直跳。 这不是软禁胜似软禁的日子,他们真是过够了。 小五侧着身子,好些人都将他“明知故问”的眼神尽收眼底,“装什么傻,自然是你自己。” 薛路是真傻了,“我自己?” 小五皱了皱眉,好像懒得跟他多费唇舌,嘟囔了一句“装什么傻”后,转身就走。 薛路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看向院中其他探出头来的官员,果然见众人面上多了几分玩味。 他脑袋里嗡的炸开三个字:离间计! “不是我!”薛路忙大声喊道,“我什么都没干!” “这是他们的离间计,你们不要中计了!” 前一刻薛路有多么渴望离开这里,现在就有多么渴望留下,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接下来的后果绝对不会是自己想看到的。 他还要继续分辨,却已经有两个人麻利的替他收拾了行囊,二话不说就连拖带拽的往外送,边走边嗤笑道:“有理不在声高,您慌什么?” 薛路对他怒目而视,才要说话,却被另一人抢了先,“计什么计,人家怎么不挑别人?行了行了,快走吧,还能替咱们省些伙食。” 说话间,薛路已经踉踉跄跄的出了院门,剩下一众官员若有所思,表情越发沉重了。 小院中一片寂静,外头来的冷风刮得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忽听渝西府司马高崎啐了一口,低声骂道:“呸,喊得跟真的似的。” 他这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