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速度迅猛,越杀越入。 突围艰难,后方却喧哗大作,张岱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卫桓距离他已经很近了,他眼利,甚至已能看清张岱,眼见对方惊骇打马掉头,他森森一笑。 “狗贼!” 卫桓声音越来越近,他厉喝:“今日我就要以的颈腔热血,告慰我母亲在天之灵!!!” 五年了。 卫桓闭了闭目,那个雨夜记忆犹新,黑黢黢的暴雨中,他刨开湿泥,扒开草席,露出一具赤.条条的青白尸身,其上淤青伤痕遍布,她睁着眼睛,定定看着天空。 头顶的天,如泼墨一般黑沉沉地压下来。 他花了五年时间,伤痕累累,一步一个脚印,到了今日,终于要砍杀这个狗贼,为他的母亲复仇了! “贼子!你该死!!” “我要将你枭首焚尸,挫骨扬灰!!” 恨戾的冷声,如同森森炼狱传出,已逼至身后,张岱心胆俱裂,一回头,眼前一道亮白刀光闪过。 他只来得及看清了卫桓上半张脸,耳边“咔嚓”一声骨头断折的脆响,他只觉颈间一凉,整个视野瞬间跃高了起来。 他看清了底下卫桓,看清了远处激战中的两军,升至顶峰,开始回落。 “砰”一声闷响,张岱头颅重重砸落在地,无首的尸身僵硬片刻,颓然栽落马下。 颉侯张岱,身首异处。 卫桓缓缓伸手,抹去溅在左脸上的一抹浊血,他手心玉白,鲜血殷红。 他闭上眼睛。 母亲,儿子终于手刃这个狗贼,为您复仇了! …… 张岱被杀死了,他尸首被薄钧吩咐人收拾起来,以便卫桓后续处理。 只很快,他们就发现,姜琨不在。 姜钰情绪激昂之后,大急:“那恶贼难道私下突围了?!” 还真是,姜琨利用张岱吸引了卫桓视线,趁着后者奔往东边的杀张岱的当口,一瞬发起冲锋,竟率万余残兵成功突围而出。 得迅时,他已越过漳水,急速往青州遁逃。 姜钰大恨大急。 卫桓一拍他的肩:“别急!” 失去三十万大军的姜琨,如同拔牙老虎,他即便遁回青州,也支撑不了多久的。 …… 裕峡之西荒原上的一场大战,改写了整个北地的格局。 就一日一夜,骤不及防的,阳信侯姜琨竟全线溃败,三十万大军被全数俘杀,他仅仅率了万余残军,在心腹的拼死保护下突围,如落水之犬惊慌遁回青州。 可即使成功逃回去了,又能如何了? 青州留守的驻军,现不足十万,且分散在各地驻防,不等他不顾一切召来,卫桓已追杀而至。 在这等兵力悬殊的情况下,一切抵抗都是无用功,即使遇上城高池深一时不好攻克的城池,直接绕过去就行了,守城那点兵力,还怕它从后突袭或者截断粮道不成? 甚至还有眼见大势已去,抢先一步开城门投降的。 卫桓率大军长驱直入,一路势如破竹,不足半月,已兵临青州治所临淄。 姜琨没有再遁,他就在临淄,聚拢了所有能聚拢的兵马,发出所有能发出的求援信,徐州裴崇,幽州梁灿,甚至兖州彭越。 不管是敌是友,不管对方来了有何目的,他统统不在意,只要能赶在城破之前抵达,那就可以了。 只卫桓岂会如他的愿? 在这些人接讯点兵抵达之前,他必将整个青州控在掌心。 诸事俱已安排下去,卫桓此刻亦未再理会,他率三十万大军围于城下,抬头,看临淄城头的帅旗。 姜钰也看见了。 他那个父亲,昔日不可一世、毫不犹豫就戮杀他母子三人的父亲,如今状若疯虎,正立于城头之上。 姜钰放声大笑,笑声到了最高处,他陡然一收,手一指,厉喝:“狗贼!你昔日害我母亲,一再追杀我姐弟之时,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眼前,就是董夫人身死之地,他恨毒:“我今日要亲手杀了你!将你的头颅带回去与我阿姐报喜!!” 姜琨双目赤红,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