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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节


和阳信侯交恶,该释赎人家儿子吧?可见也是另有居心。

    褒贬不一,各执一词。

    而对于卫桓姜萱姜钰三人而言,他们从只身飘零含恨逃遁,到今日一步步终于逼青州,经历了漫长的五年。

    其中有多少辛酸艰难,不足与外人道,五年后的今日,他们终于走到了复仇的最关键一环。

    大军开拔,沉沉的脚步声浪如海潮涌动,地皮在震颤,一别姜萱,卫桓眉目立即冷肃下来了。

    姜钰也是。

    大军急行二日余,在第三日午后抵达卑邑。

    卑邑城门大开,卫桓率大军进。

    与大军一同进城的,还有一辆囚车。

    囚车上关着的,正是姜铄。

    姜钰驱马前来,冷冷看着里头披枷带锁的姜铄,二人对视片刻,他没有忽略对方眸中的愤恨。

    自从他告知对方十万赎金被拒一事后,姜铄就一直是这个状态。

    姜钰对他这位庶兄笑了笑,道:“你别担心,很快就会送你回去的。”

    笑容中毫不掩饰的恶意。

    姜铄瞳仁一缩。

    看到对方目中愤恨转骇,姜钰满意一笑,很快,他就要让娄夫人尝一尝昔日那种锥心的滋味。

    他没再多说什么,徐乾唤他,他冷哼一声:“严加看守!”

    掉头打马而去。

    姜琨张岱先发制人,一个声泪俱下,一个万金赎子,抢先闹得沸沸扬扬,当公孙绍狼狈奔回渤海后,他最终愤而点兵。

    一纸既悲又愤夹杂着迫不得已决心的祭旗告文立即传遍天下。

    这份文书真真写得是声情并茂,饶是卫桓早有心理准备,一见,仍禁不住勃然大怒。

    他当即下令,杀姜铄祭旗,发檄文。

    “阳信侯姜琨者,性险奸诈,欺世盗名之辈也。昔日以仁者为名,义薄云天为号,焉不知曾为保存己之性命,亲弃杀稚龄子女于荒野。若仅此,犹自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然稚子女历艰归,却唯恐泄之,竟纵妾围杀,迫发妻悲愤坠亡,……

    其豺狼成性,虚伪险诈令人发指,杀妻杀子,人神之所同愤,天地之所不容。今挥军东进,书至青州,复此山高海深之大仇。取琨之首级者,连擢五级,赏钱三千万。其部将兵卒若有降者,既往不咎。移檄州郡,咸使知闻。”

    一纸檄文自卑邑发出,宣扬天下。

    姜钰口叙,张济执笔,檄文没有太华丽繁复的辞藻,整篇平铺直叙,将旧事简明扼要道来,直接把姜琨老底整个给掀了。

    平静中隐隐压抑着悲愤,多少辛酸俱埋藏在这简简单单的千余字当中,在城头宣读当时,并州将领忍不住纷纷怒骂。

    卫桓抬手止住,待檄文宣毕,淡淡道:“押上来。”

    姜钰转身,快步下了城头,一提姜铄枷锁,将他押了上去。

    杀姜铄祭旗,采用的是姜钰属意的方式。

    时值正午,万里无云,秋日艳阳高照,只被押上城头的姜铄心脏至全身却一阵阵发冷,他终于骇了起来,开始挣扎:“呜呜放开我!放开我!”

    嘴巴被堵住,呜呜含糊,今日他的枷锁被解了了,仅被绑住双手,到底是个成年男子,剧烈挣扎起来动静也很大,一时止住姜钰前行的步伐。

    边上的李望常平一脚踹过去,他当即惨呼一声,蜷缩在地。

    李望两步上前,和姜钰一人一边,将疼得说不出话的姜铄提了上去,押在城垛上。

    一手按住姜铄,姜钰举目,城垛外是数十丈高的城墙,他轻轻一推,姜铄即会直直摔下,粉身碎骨。

    一如当初他的母亲。

    他双目含煞,扯掉姜铄嘴里塞的布,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下,手重重往前一推。

    “啊啊啊!!!”

    灰白色的人影如同纸鹞,自高高的城头坠下,“呯”一声门响,血花四溅。

    卫桓目光动也不动,自血肉模糊移开,淡淡吩咐:“连同檄文,一并送给姜琨。”

    ……

    檄文一出,天下哗然。

    一张草席卷了那摊血肉,连同檄文原本,快马送至姜琨所驻的清河郡边城池阳。

    饶是姜琨早有心理准备,见二物当时,脸还是绿了。

    除了最近的心腹,在场臣将无一不色变,移开视线,互相对视,惊疑不定。

    姜琨大怒:“一派胡言!当初乃彭越离间之计,我至今时今日才知他们还活着!”

    震惊,继而大怒,姜琨哽住一阵,他拂袖:“气煞我也!”

    姜琨表现可圈可点,倒压住了众人惊疑的神色,他离去后,立即发告文驳斥,痛心疾首,到了最后愤慨,痛陈一双逆父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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