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立即急退。 张岱麾下仍有约七八万的残军,卫桓追得急,仅领了数千骑兵,难以包围阻拦,高耀等人成功退出后,立即率兵急遁。 卫桓打马急追,却被赶过来的张济一把拉住,张济急道:“主公不可!” 要追也是大军去追,卫桓如今身边只有数千骑兵,冲锋拖住可以,却不宜长途追赶,“陆将军已在整军!” 张济是肯定不能放卫桓去的,昨夜奔袭又激战,火光暴雨,一路狂奔血战至今,卫桓固然武力体能过人,但他也还是人,不是铁打的。 追敌一事该交给陆延等人。 “他断了一臂,就算脱身了,也未必能活!” 见卫桓仍在目视前方,抓握缰绳的手未肯放松,张济又道:“伯潜,也不知伯潜如何了!” “我先头使人问,二娘说未知,也不知伯潜脱险了没?” 说到徐乾,又听到姜萱,顿了片刻,卫桓终于肯拨转马头。 “传令陆延,率大军追击,务必将河间军全歼!” …… 河间大寨的战事已进入尾声,卫桓匆匆安排诸事,立即折返并州营寨。 他打马奔至徐乾医帐,远远见门外安静许多,程嫣不在了,姜萱正从帐内撩帘而出。 心一紧,急奔而至,翻身下马一把抓姜萱的手,“伯潜如何了?” “已包扎妥当,只仍未脱险。” 徐乾的伤包扎好了,只仍未脱离危险期,他呼吸依旧急促微弱,渐渐发起的高热。 军医不敢保证任何事,只说若徐将军熬过这一关,才算稳住了。 言下之意,熬不过去,就…… 卫桓心一紧,立即撩帘要进,被姜萱挡住:“你得先去梳洗更衣!” 卫桓一顿,立即转身去了。 他匆匆梳洗,卸下血迹斑斑的铠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头发随意一扎,还滴滴答答淌水,润湿后背一片,只谁也顾不上了。 快步入帐,映入眼帘的就是徐乾毫无血色又烧得赤红的面庞,医僮正小心翼翼给他换额头巾帕,程嫣跪在床前,握着他手低泣垂泪。 何曾见过徐乾这般模样,他一直都是英姿勃发高大如山的,豪迈潇洒,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如今却闭目无声躺着,奄奄一息。 军医小声提醒,不可挪动,卫桓慢慢上前,单膝半跪在床前。 他没吭声,和程嫣一般无声等着。 姜萱心里实在难受,侧过头,偷偷抹了抹眼泪。 她不信神佛,但这一刻无比虔诚祈祷,祈求神佛有灵,勿教正义之人英年早逝。 这么一等,就是一个昼夜。 那根弦始终绷着,徐乾的高热略略退了几次,又重新烧起,脉搏始终微弱紊乱,未曾见起色。 卫桓等人都熬红了眼睛,心焦如焚,无人有心饮食,这般煎熬着一个日夜,终于,徐乾的烧退了。 军医仔细检查探脉,终于面露喜色,宣布:“徐将军熬过去了!” 脉搏虽仍弱,但好歹比先前好了些许,且缓和下来不再急促紊乱。 生生熬过去,徐乾终于脱离了危险期,“可能今日,也可能明日,徐将军就会醒。” 军医的话一出,整个医帐陡然一松。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