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务必紧守二公子。 “大兄!” 姜铄打马过来,眺望并州寨墙一眼,蠢蠢欲动:“听闻,那卫贼应已率大军主力赶到了。” 差不多能好好战一场了吧?前几天都是己方强攻对方不出,攻城没人敢让他去,他也算憋得久了。 姜钦微笑,拍了拍他的肩:“急什么,仗有得你打的。” 他心情也不错,并州大军主力来了好,有深入的交战,他才有可能找到可趁之机。 堂兄弟两个举目远眺,俱心下蠢动,只心思各异差之千里。 说话间,战鼓已经擂响了,前方爆起一阵震天喊杀,先锋军已如潮水般涌向并州寨墙。 乱箭齐发,火石激射,昨夜才清空的壕沟又被檑木滚石和尸首填满,后面的河间军踩着同袍的垒出的平地疾冲而上,沿着云梯往上攀登。 并州寨墙上木石火箭如雨,不断有中箭者重重摔下,河间军一波紧接着一波。 按梁尚判断,并州军今日应会正面迎战的。但日已近午,仍未见动静,他愈发警惕,这时忽听左翼爆起一阵如雷喊杀,他立即侧头看去,却远方一阵混乱,却是有一大队并州骑兵从山岭中突兀杀出。 同时,并州几处吊门“轰”一声同时被放下,并州军潮水般涌出。 “果然。” 他冷冷一笑,提声喝道:“张侯,且按先前布置行事!” 梁尚早就防备并州军突袭了,忖度了几个方案,包括如今的声东击西前后夹击之策。 令旗挥舞,河间军立即收缩结成鱼鳞阵,既防且攻。 只并州突袭骑兵占据地利,疾冲而下非常凶猛,鏖战一个多时辰,左翼渐渐有些抵挡不住,梁尚当机立断,对张岱说:“不宜再战,我们应缓缓撤军。” 撤军也是事前安排好的,有条不紊,河间军并未吃亏,梁尚和张岱边退边商议:“失于地利,看来,这扶阳山是不宜……” “报!” 梁尚的话被打断了,来者是陈池遣来的讯兵,他侧头看去,见后者一脸急色,“不好了!” “二公子腹部受伤,伤势颇重!” 梁尚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 姜铄受伤自不是偶然。 也算天助姜钦,局势突变时,他和姜铄恰好身处左翼靠近外缘。 本来颇安全颇平静位置,姜铄尚在抱怨怎么还轮不到他们上前攻寨,谁知变故陡生,“嘚嘚”沉闷马蹄声自山岭中响起,一员黑面大将率二万骑兵汹汹杀下。 骑兵战斗力远胜步兵,河间军左翼步兵居多,一时被冲大乱,姜钦等将立即连声下令,稳住阵脚迎战敌军。 姜铄勇猛杀敌。 娄夫人以膝下二子为资本,可不会纵容儿子成纨绔的,而姜铄本人也十分用功,因而也是有真本事的,横刀杀敌甚是了得。 他心下大畅,渐渐越杀越远,姜钦频频下令之余,余光一直关注着他,见状高声道:“仲明!仲明回来!” 急急打马追上去。 激战当中极混乱,但姜铄还是挺显眼的,一个皮肤白皙一看出身甚高的少年将军,人拥人追,明显是个要紧人物,登时就有人注意上他了。 其中就有徐晏几人。 徐晏正是在他堂兄麾下的,这次也一同突袭,抬眼一看,“咦?” 姜钰和姜铄都是姜琨儿子,二人轮廓还是隐隐有些相似的影子的,徐晏一看,登时就明白,这就是那个该死的娄夫人之子! 他为姜钰大恨,登时舞动长刀,猛杀着往那边靠拢。 这时姜钦打马将至。 他一直留神着左右,立即就将远处的徐晏看在眼中,同时视线一动,他还睃见距徐晏二三十丈远的位置,还有两员黑甲小将急急杀来。 这两员小将他不认得,但看身手也极不错。 很好!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姜钦一个眼风,悄悄比了一个手势,姜铄附近立即有人高声道:“咦?那不是徐晏!” 徐晏本人年少,原本只在自己军中有些名气,但奈何他父兄了得,徐笙徐乾皆是卫桓心腹大将,因此连带徐晏的画像也上了河间军和青州军中上层的案头。 所以姜铄知道此人。 徐家人浓眉大眼,皮肤偏黑,都比较好认。 姜铄闻声望去,果然见徐晏,对方正怒目圆睁,正死死盯着他。 “姓姜的!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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