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只好由得他了。 披风浸透他的体温,暖融融的,姜萱唇角还是翘起。 当然,有这待遇的不仅仅她。 徐乾比卫桓还紧张,程嫣去年伤过腹部,他老担心她受寒,一边蹙着眉心说她来什么来,另一边却已解下披风给她仔细系了。 又取出备好的黄铜手炉,塞到她手里,叮嘱道:“侧过身,背着风。” “知道了知道了。” 程嫣见卫桓已转身下高台,忙催促徐乾:“行了,你快去!” 接过手炉,撵徐乾匆匆去了,一侧头,见姜萱看过来,她抱怨:“和个老头子似的,这也不许那也不行,比元娘她太.祖母还要唠叨。” 当然,她语气如果没有挥之不去的一丝甜的话,可信度会更高一些,被塞了狗粮的姜萱笑道:“诶,再抱怨可就假了啊。” 她打趣:“真真羡煞旁人,伯潜和嫣娘可是我见过的第一等佳侣了。” 程嫣一贯是个大方的,不过这话她不认同,笑着反驳:“切,难不成你和二郎比不过?当平日我们的眼睛是瞎的不成?” 她和卫桓? 实话说,还真是差了点的。 当然,单论夫妻感情和彼此珍视,她自信她和卫桓不逊色于任何夫妻男女的。 只不过,若谈到志趣相投,倾盖如故,老实说,两人还差得挺远的。 这又是另外一个境界了。 徐乾和程嫣可还是灵魂伴侣,两人三观合拍,互相理解互相支持,他们思想和精神上都是同步的,不但是夫妻还是知己。 实话说,姜萱还挺羡慕的。 至于她和卫桓吧,两人三观还是许多不合的。他说他努力改变,决心她信,但归根到底还是为了她,非因他本人理解并认可的。 改变的是行为而非思想。 所以吧,两人在某些事情上肯定不如徐乾程嫣二人合拍,这是事实也不需要否认。 不过吧,姜萱也没气馁什么。 卫桓很好的,只是成长环境太过恶劣了,她相信只要他愿意去感受,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亲情,兄弟情,战友情,还有许多。 他大约永远无法成为那种天生仁者,但他肯定不会一直这么偏的。 姜萱笑笑,也未打算说这些,只斜了程嫣一眼:“谁敢说你瞎?这么亮一双眼睛。” 不过程嫣还是隐有有所觉,嘿嘿笑了两声,她悄声安慰:“早晚会好起来的。” “这六万降卒当初还曾说坑杀呢,现在还不是都收编了。” 大约是了解不深,她比姜萱还乐观。 姜萱笑笑没多说,只举目眺望卫桓身影。 她相信他。 不管如何,她都会陪伴在他身边的。 …… 检阅很快开始了,六万军士纵横列阵,秩序井然,气氛肃杀。 卫桓由上而下俯瞰,训话过后,又率诸将入阵检视。 接着才是军阵演练。 这里不得不先提一下先前的矿区劳改,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感,从戎的待遇和辛苦程度都比前者好太多了,劳改过后再被释放收编,这六万河间军非常庆幸,因此归附心甚强。 算是错有错着。 这六万河间军都是精兵,个人素质都很过关,竭力表现之下,精神抖擞士气如虹,这场演兵还挺精彩的。 卫桓勒马于军前,训懈勉励一番,最后道:“有过嘉奖,有过则罚,严守军纪,不得有误!” 他沉声:“诸将士听令!整军,回营!” “是!!” 皮毛油亮的黑色膘马,年轻主帅一身玄色铁铠映着微微日光,愈发英姿勃发,威仪赫赫。 姜萱唇角翘起,双目晶亮。 卫桓没刻意回头,只他早注意到了,他就是极喜欢她这眼神,才惦记着叫她来的。 这回被她这般看着,心下畅快自不用细说。 待回城时,已是入夜了,两人便直接回了后院。 沐浴梳洗,换了一身寝衣,姜萱情绪还颇高,偎依着他的肩膀轻笑:“卫府君果然英伟,真男儿也。” 温柔依旧,只神态语调少了旧日那种包容,多了娇俏。 其实有变化的不仅仅卫桓,也有姜萱,她如今更似一个恋爱中的少女。 渐渐褪了以往那种若有似无的长姐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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