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动都需要能服众的借口,更何况那丁骏? 姜萱这才略略放心。 又说了几句,才揭过这话题,天色很晚了,卫桓起身送姜萱回院休息。 一路行,一路站在外侧为她遮挡扑入廊下风雪,姜萱拢了拢斗篷,“并州风雪真大。” 确实,卫桓嘱咐:“你明日去看新分号的选址,记得多添衣裳。” 都能反过来叮嘱她了,姜萱笑着睨了他一眼:“放心,冷不着我。” “多带几个人跟车,隆庆街那边离军户区有些远。” “行,我会的。” 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姜萱的小院,看她进房掩上菱花门,灯光熄灭,他这才转身回屋。 又想起丁骏。 得将这事和符石说一说。 符家和他互为一体,丁骏寻衅,也很可能寻上符家人,得让符石等人有个准备。 不过这会天色已晚,明天再去。 …… 卫桓是想着明日寻符石说话的,但没预料到的是,丁骏比他还早一步。 一大清早,丁骏就亲自来了值房,让才上值的符石一诧,忙迎上来,“大公子您这是要寻陆将军吗?” “将军还未来,只怕公子要稍等片刻。” 说着,他就要在前头引路,不想却被叫住了,“诶,符将军误会了,大公子寻的是你。” 说话的是廖安,见符石回头不解,他笑道:“符将军有喜临门啊!” 怎么回事? 符石诧异,却见丁骏微微抬着下颌,十分矜傲颔首,表示赞同。 他暗暗皱眉,不过面上不显,只不解道:“这……” 廖安马上替他解惑了,“听闻符将军有个外甥女,正是当嫁妙龄,恰好咱们大公子缺个可心人在身边照顾,这两厢得宜的,符将军以为如何啊?” 经过昨日他也不迂回废话了,单刀直入,当然符石军职不高他不怎么放在眼里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和卫桓不同,符家在上郡二十余年,是老人了,大公子是什么存在他最清楚不过,廖安断定对方必回应下的,说话间拢起双手,胸有成竹。 只符石却没他想象中那般知情识趣,闻言一愣,心下大怒。 这什么意思?让他们家二娘去做妾?! 符石可从未想过攀附裙带! 还有,这种事情两厢情愿倒罢了,可现在没有啊!这两人竟连意思都不透一个就大喇喇当面寻上值房!放从前还算了,可现在桓哥都是大将军了,竟这般不给脸面?! 大冷天的,符石脸色一瞬涨成猪肝色。 不过他到底年长,能忍得下起气,低头缓了缓神色,勉强朝丁骏一揖,笑道:“原来如此,公子是有所不知。” “二娘旧日是定过一门婚事的,原应过门了的,可惜家逢巨变……这男家情况未知,却不好悔婚毁盟。” 这有婚约在身,确实是一个最铁的借口了,未和卫桓通过气,符石就用上了同一个说辞,连连作揖:“她没福,怕是不能侍奉大公子了。” 说得再委婉,姿态放得再低,也掩饰不了他毫不犹豫拒绝了丁骏的事实。 廖安一听登时叫糟,忙侧头一看,果然丁骏诸般神色一敛,面上阴沉沉的比昨日还要糟糕太多。 “很好。” 丁骏从牙缝里冷冷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大公子,大公子!” 符石追了出去,前者却已翻身上马在亲卫簇拥下绝尘而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符石心下一沉。 不行,他得赶紧找桓哥。 一转身,立即去了。 …… 却说丁骏这边。 一入营房,“哗啦啦”长案上所有东西都被扫落,狠狠一击楠木案,丁骏森森:“好一个卫桓,有一个符家!” 一而再,再而三地落他脸面,这回,丁骏的怒火是彻彻底底被激了起来。 在定阳,在上郡,就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般打他的脸! 丁骏森森:“符石是吧?卫桓是吧?若你二人顺心如意,老子把头颅拧下来给你们当酒壶!!” “叫许信来!” 许信,丁骏的副将兼亲表兄,大将许靖嫡长子,手上能动用的势力多了。 丁骏这是要动真格了。 廖安暗叫不好,一旦捣得军中大动,丁洪护短不会对儿子怎么样,可是他们这些身边的人就要倒大霉了。 前车之鉴可不少! 眼见亲卫应了去叫人,他大冷天的急出了一身汗,焦灼之下,急中生智,“公子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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