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执行长官审查同意,签了字才能继续进行,包括外观设计图。 而楚斯刚巧就是那个坐镇5号办公室的执行长官。 他一看那图纸厚度便闭了闭眼,在设计师天花乱坠的描述中,干脆地翻到最后一页签了名。 成品出来的那天,他穿着剪裁精良的衬衣,坐在安全大厦顶层的会议室里,姿态优雅面色从容地听那帮老家伙们骂设计。 人家辛辛苦苦喷了整整两个小时,这混账玩意儿听得面不改色,非但没有半点自省之心,还轻叩桌面,笑说:“星球寿命还长得很,这冷冻胶囊怎么也轮不到你我去躺,丑就丑吧。” 把那帮老家伙们气得够呛。 结果这话说了不到五年,星球就炸了。 他还真就躺进了这丑叽叽的冷冻棺材里,可见混账事情干多了,老天都看不过眼,这大概就叫做报应。 楚斯在玻璃罩下闷闷地咳了一会儿,把肺里的寒气全咳出来,这才动了动手指,掰开了舱里的安全锁。 他周身筋骨还很僵硬,光是推个舱门,就废了好半天力气。 脚踩实地的感觉太过久违,他朝后踉跄了一下,干脆靠坐在了冷冻胶囊边。 半步之外,另一台冷冻胶囊还在正常运转,玻璃罩上显示着两行字: 迦罗时间 13:20:07 囊内温度:新摄氏零下206° 13时,正该是午后阳光最盛的时段,头顶却是一片星海,周围旷寂如同深夜。 楚斯环视了一圈,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闷得厉害,他明明从冷冻胶囊里出来了,却依旧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住了似的,连呼吸都很不痛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肺给冻坏了。 咔嚓—— 身后突然传来针叶脆裂的声音,像是被什么踩了一脚。 “谁?!”楚斯猛地转头。 长久没开口,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哑。 问出声的同时,他的手指已经习惯性地摸到了腰间。 谢天谢地,进冷冻胶囊的时候太过匆忙,枪还没卸。 他一拨保险栓,“咔哒”的响声在寂静中显得十分清脆。 “别别别!我这就出来!别开枪!”一颗黑不溜秋的玩意儿应声从一台冷冻胶囊后冒了出来,活像个圆头拖把……在泥坑里腌过两年的那种。 楚斯眯着眼辨认了一番,艰难地在那拖把上找到了一双眼睛——那是个不知多久没打理过头发和络腮胡的人。 “还有谁?”楚斯的手指依然勾在扳机上。 拖把犹豫了片刻,保持着双手高举的投降姿势,转头咕哝了一句什么。 另一个小号拖把便小心翼翼地伸出了头。 小拖把转脸看了大拖把一眼,也有样学样地举起了双手。 “冷静一点,冷静。就我们两个,没别人了。”大拖把盯着他的枪说道。 “我很冷静。”楚斯答道。 “老实说,我不大信。毕竟我刚从冷冻胶囊里爬出来那会儿,就饿得想吃人。”拖把的声音带了点怀疑。 楚斯一脸冷淡:“如果找不到比你们干净的人,我可能更倾向于饿死。” 拖把被堵了一句,竟然还有些遗憾,“其实我们也只是半年没清理而已,你能不能把枪口稍微挪开点?” 事实上这枪在冷冻胶囊里冻久了,鬼知道还能不能用。但楚斯是个混账,他并不介意多吓一会儿这来历不明的大个头,于是答道:“看心情吧。” “那你现在心情怎么样?”拖把问道。 “不大好,这里太闷了。”楚斯平静地说。 准确地说,这里的空气闷得让人心生烦躁,生理性的。 拖把拉长了调子“噢”了一声,顿时泄了气,“很遗憾,那就没办法了,毕竟我们已经闷了很久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