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暂且不论,老太君这将“黑的说成白的”的本事,倒与禾老夫人相较不遑多让。 禾锦华闻言心下微暖,眸中却依旧闪过一丝狠厉,“无碍的,外祖莫要忧心了。” 那日年会上皇帝什么也没说,只是昨日大年初一上朝时,借了此事敲打了几分禾致远。 本就芝麻大点的事,哪里需要特意当着众臣的面刻意提起,为的不过是给她下脸罢了。 果不其然,早朝过后,她的名声更是一落三千,竟比之禾锦琴那日因赠予甯和不擅的七弦琴落下的“不知礼数”的名头还要差上几分。 此时的禾锦华哪里知道皇帝的一箭双雕之计。既是为最宠爱的女儿出上一口气,更是因落了她的名声,从而今后赐婚之时羞辱姒琹赟。 “只还有一事…华儿想求外祖帮忙。” “有什么求不求的。”老太君笑,“你还和外祖说这些客套话。” “自然不会和外祖客套。”禾锦华撒娇道,似是想到了什么,凤眸一眯,冷色乍现,“外祖…我想托您帮我找个人。” “找人?”老太君心下有几分疑惑。 “嗯。”禾锦华说着望了眼守在老太君的两位贴身婢子,二人守在几步远外,不算极近,可这内室安静,她若是说什么,那二人若是耳力好的怕是也要听见几句的。 老太君见了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无碍的,秋纹与碧痕都跟在外祖身边近十年了。” 禾锦华闻言心中却依旧没放松下来,她重活一世,最长进了的便是细心。 可如今也不好驳了祖母的面子,只得低低与她耳语道,“我想托您帮我找找如今有名的…江湖道士……” “哦?”老太君微惊,却依旧应了下来,“行,外祖帮你看看。” 禾锦华心中感动于老太君的全心信任,眼含热泪,“外祖都不问问…华儿此举所为何?” 老太君慈爱地摸摸她的脸,“乖孩子,莫哭,你若不想说,便不用说,外祖信你。” 她最喜爱的女儿嫁到了禾家,却郁郁而去,旁人想不清其中门窍,老太君却是人精,早已看出不妥。 当初女儿要嫁给禾致远她便不愿,那男人眼里有没有女儿,她这么大岁数了自然瞧的分明,可惜女儿不听劝,执意要嫁,却没想到不到五年便去了! 禾府给的说法是华儿克母,她的女儿生产时便早已烙下不治之症的病根。可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与旁的娇小姐不同,身子骨一向好,哪怕女人产子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可那安氏小妇都安然无恙,她的女儿又怎会轻易离去?! 而华儿…她的华儿肖像母,自小爹不爱后娘不宠,她便常常接她来将军府,而赵府满门安然无恙!哪里有克人一说?!! 他禾致远欺人太甚! 想通了个中门窍,老太君自是恨不得扒了那禾致远的皮,饮那安氏贱人的血!又怎会给那禾氏锦甯好脸色看? 可如今他禾府势大,老太君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夜夜悄悄抹泪,每每见了小心翼翼又木讷的禾锦华,更是心中又酸又疼。 难得她终于亲近自己,又变了许些,更是心中开始有了主意,如今好容易有一件事找自己帮忙,老太君哪有不应的。 禾锦华依偎在老太君怀里,只是依旧提防着那两个丫鬟,不便多说,只含泪笑着道,“多谢外祖…只是此事…待事成后,华儿再好好同你说。” ** 且不说她远道而来才落座不久老太君便称乏离去,单说挥散众人却唯独留下禾锦华相陪…老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