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表现出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心甘情愿地担下所有罪责的内心戏并不难,但邹遇还是以防万一地跟沈陌讲了会儿戏,要沈陌务必演出连他自己都以为他真的是凶手的那种状态。 “争取一遍过。”邹遇说,“看你的了。” 沈陌嗯了声,放下剧本站起身,然后眼一闭一睁,此刻的他不再是沈陌,而是法医,在全部证据都指向自己的时候,也仍旧不会失态的法医。 法医走向他的心上人。 心上人正在对同事们进行案件解析。 从最初发现的第一名死者,到凶手最近的动作,一件件一桩桩,女刑警仔仔细细地讲着,面容庄重又严肃。她将目前所掌握的证据全部陈列出来,沿着种种蛛丝马迹向所有人表明,历经这么久,她终于查出凶手是谁。 “……他就在我们之中。” 同事们一片哗然。 女刑警则转身,面向法医,一字一句道:“凶手是你。” 法医眼睫不易察觉地微微颤了下。 他看了女刑警好一会儿,才不可抑制般地笑出声。 像释怀,又像解脱,他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女刑警没笑。 同事们也没笑。 同事们不可置信地看着法医,实在无法想象他居然会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狂。 法医就这样笑了很久。 直到有同事靠近过来,拿出手铐给他拷上,他才止住笑,以一种说不出来是嘲讽还是赞叹的口吻对女刑警说道:“我真是没想到啊。” 女刑警目光平静地看他:“没想到我发现是你?” 他摇摇头,没再开口,老老实实地被带走。 徒留女刑警站在原地,一双眼藏在阴影里,看不清其中神采。 过了许久,女刑警手指曲起,小小的十字架被攥在掌心,尖锐顶端刺破皮肤,继而流血。疼痛从手心向周围蔓延,她面无表情着,或者用冷酷来形容最为恰当地垂眸看了眼,忽而松手,任由十字架掉落,抬脚离开。 晦暗的光尘在角落里飞舞,张牙舞爪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又仿佛那条诱惑夏娃的毒蛇。十字架掉在地上,赤红的血珠慢慢滑落下去,与灰尘纠缠着,溅开一朵小小的血花。 “——卡。杀青了!” 邹遇话音刚落,整个片场瞬间欢呼出声。 像平常邹遇都会用下午茶夜宵之类来犒劳大家,待遇非常之好,这晚的杀青宴也办得很是温暖人心,不少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其中以男主角为最,醉得第二天该早起赶飞机了,他也还是没起身,连助理和卫杳架着他,都没能把他架起来。 没办法,卫杳只好让助理们先跟着剧组回国,她改签下一趟航班,等沈陌醒了再走。 好在助理是带着行李走的,到了晚上,卫杳戴着墨镜挎着包,轻轻松松地挽着沈陌坐进商务舱。 出乎意料,这趟商务舱就他们两个乘客。 由于白天陪沈陌睡了很长时间,用过晚餐,卫杳自觉精神得很,半点困意都没,就让空姐送了份水果,她边吃边看电视,过会儿又找出纸笔来,趴床上捣腾新歌。她预备今年下半年出专辑。 沈陌也没睡。 他捧着本杂志,翻了会儿放下,起身去卫生间。 就在沈陌离开后没半分钟,卫杳耳尖地听到经济舱那边传来吵闹的声音。 没等卫杳反应过来,紧接着“砰”的一下,是枪声。 出事了! 卫杳一下子坐起来。 她迅速穿好鞋,还没下床,门哗一下被从外打开,只见两个戴着头套的人手中持枪,恶声恶气地让她出来。 被拿枪指着,卫杳没说什么,更没做什么,只依言出了套间,往经济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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