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见梁金山回来了,碰了一下赵四海的媳妇儿。 后者秒懂的跪爬着来到梁金山的面前,拽着他的衣摆,声泪俱下哭着说: “大兄弟,大兄弟啊……你可回来了。呜呜……呜呜呜……我那可怜的三儿媳妇啊,呜呜呜……他们这些人……” 赵四海家的虽然哭,但也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了。黄永川听了都气的咬牙,更别提梁金山这个性情中人了。 快步走到赵来庆的面前,冷着一双眸子看他,严肃地问: “赵氏族长,麻烦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把睿达家的沉塘。她可犯了七出里的哪一条?” 七出: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 齐妙仔细琢磨琢磨,倒觉得魏氏没有犯七出,那个梁家的孙媳妇云氏犯了。 犯了口舌这一条!还差点要了魏氏的命! 说起来这云氏是哪里来的?怎么处处跟魏氏作对。 今日之事,细细想来,都跟这云氏有关。 梁金山不在家,给她办玉碟。 赵来庆欲打消沉塘的想法,可她几句话又给魏氏坐实了罪名。 处处针对,意欲何为? 曹氏跟蒋氏已经让人把魏氏抬去了祠堂后面的屋子。至于郎中,并没有找齐妙,而是去隔壁村找的。 小月子,齐妙是个姑娘,不能让她沾手。 齐妙也没主动过去,毕竟这种清宫的活儿,她弄不了。 术业有专攻,她当时就因为爱好,没碰这些。 等魏氏抬走之后,梁金山失望的看着赵来庆,说: “赵氏族长,你说不出来,我可有话要说。今日,我去找镇长上玉碟,就算我不去,后日他也会让人过来通知,让我过去。” “知道去做什么吗?我说出来……都替你感到脸红!北芪三十万圣天大军正在濒临我们北疆边界线。那边的百姓已经开始车里,成阳王世子已经过去驻守。” “用不了多久,我们村儿去南境当兵的儿郎,就要回来了。其中,就有那睿达家的男人——赵睿达!人家回来,看到媳妇儿小月,孩子没了,你们……你们可有脸面对?” 轰—— 梁金山这话说完,大家顿时都傻了。 赵来庆堆坐在地上,眼神茫然,一脸失措。 梁春林、王玉年他们几个,也都纷纷蹙眉,谁都没想到会是这般。 打仗,他们没经历过,可多少都知道战场无眼。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哭了,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梁金山气急,操起一个凳子,照着祠堂的匾额,狠狠砸了过去—— “砰——” “咣——当——” 大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浑身一机灵。 大家伙儿谁都没说话,也没人敢说话。 即便心里知道梁金山此举不妥,可是砸了也就砸了。 地上的绳子、箱笼,被梁金山全部砸个粉碎,然后“呼哧……呼哧……”大喘气的说: “以后,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必须通过我这个做里正的!谁要是再在我不在家的时候起刺儿,别说日后他的税粮,春种,自己去领,我不管了!” 里正也就这么大点儿权利,你说他是官,他也算是官。不是官,可有什么事儿都找里正,不会找族长。 梁金山看着祠堂,冷笑一下,继续说: “从今往后,这祠堂关了。谁家有什么事儿,都必须找我,族长……没有权利再管任何事情!” 轰轰—— 梁金山这话,就是变相的把族长架空了。 让他们没有权利,没有责任,更没有立场像从前那样。 梁春林闻言,不悦的要开口,可没想到—— “金山啊,这事儿我支持你。可是……睿达家的这事儿怎么算。今儿孩子没了,人也不知道什么样。总要给个交代吧。” 黄永川早就看这七个老东西不顺眼。可哪个农村没有族长,再不顺眼也只能忍着。 自打去年推广种药,他们七个狮子大开口之后,这事儿就算是黄永川的一根刺,狠狠卡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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