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最后却发现,哪里是为着杨家,令得老大坐卧不安的原因,分明是那杨小姐的未婚夫婿沈承! 委实想不通,那沈承不过是皇上身边出去的一个小小侍卫罢了,如何就能有这般脸面?只是连老大都是一副“出大事了”的模样,周成虽然疑惑,却是对沈承丝毫不敢怠慢。 为了最快速度的把信送到,周成一路上都是抄小道,哪里知道紧赶慢赶,却是同沈承等人错过? 又怕消息送的晚了,被雷炳文怪罪,索性先说给杨希言听,让他拿个章程出来,好歹自己这里也能少担些责任不是? “说吧,到底,怎么了?”杨希言亲手倒了杯茶递过去—— 看周成嘴唇上厚厚的一层白皮,分明是着急赶路,渴得很了。 周成接过来,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然后才咬了咬牙道: “我们雷大人的意思,是尽快把消息禀给沈大帅……只公子同样是杨家人,便是说给公子听也未为不可,还请公子代为拿个章程才好……” “五皇子出逃那日,不知怎么碰到了杨小姐,还挟持了杨小姐为人质……” 杨希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里的茶壶“嗵”的一声就摔倒了地上,立时跌的粉碎: “你说什么?我阿妹,这会儿怎么样了?” 一张俊美的脸都变的狰狞起来——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五皇子会劫持希和,定然是和自己父子在钦州的威名有关。 不说父亲一人独镇钦州,就是自己,别人不知道,姬晟的人肯定打探了出来,在四皇子这里可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本还以为凭借父子立下的功勋,怎么也能让阿妹这辈子都能生活的快快乐乐,不想却给她招来这般祸事。所谓怀璧其罪,阿妹可不就是受了杨家威名的连累?一时恨得目眦欲裂。 没想到杨希言这么大反应,周成一时有些惊住了,下意识的避开杨希言要吃人的眼神,讷讷道: “……我们赶过去时,就找到了车夫的尸体残骸,还有五皇子的一件玉佩,和杨小姐一角衣衫……” 杨希言身子猛地一晃,若非死死抠住桌子角,好险没跌倒: “我阿妹,我阿妹……” “杨舟,杨舟——通知杨福他们,即刻回京!” 走了几步,又转回身恶狠狠的瞧着周成,一字一字道: “你先回去,沈承那里,自然由我知会,我阿妹的事,不许再说给任一个人听!” 杨希言这会儿脑袋早已是昏沉沉的,脑海里却是只有一个念头——阿妹不会死的,阿妹绝不会死的! 且阿妹既然想要嫁沈承,这件事就绝不能让沈承知道! 周成还没反应过来,杨希言已经大踏步走出房间,忽然想到什么,又生生止住脚步,脸上已是换上温文尔雅的笑容,又恢复了之前那种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若非眼底的那片猩红,周成几乎要以为方才都是自己错觉罢了。 “多谢周大人特特跑了这一趟。既然周大人还有急务在身,在下也就不留大人了,咱们帝都见。” “啊?是,是。”周成被惊了一下。不是他胆小,实在是这杨家公子也太善变了吧。且这才多大年纪啊,城府瞧着可不是一般的深。一时有些怔忡,不知道先把消息报告给杨希言是对还是错了。 只他很快就没时间纠结这件事了,却是在第五天上,行至汾地时,却收到手下急报,说是皇上驾崩了,雷炳文让他速速转路赶往平洲,以防当地生乱—— 平洲地处江南,自来有大正粮仓之称,偏是当地多有匪盗聚居,又有传言说前朝余孽的老巢可也正在那里,当初那所谓的苏神医可不正是在那里寻得的? “怎么会这么快?”便是周成这样的狠人,骤然听闻这样的消息,也有些失了主张。 甚至太过震惊之下,掉转马头时,差点儿和帝都方向冲过来的一辆马车撞上。和那些普通马车相比,这辆马车无疑太过宽大了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