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可否要我一观?” 王韫哀叹,荀桢不是要一观她的字,是要她的命。她都能想象出荀桢嘴角轻柔的弧度了,像小月牙,勾着她躁动的少女心。 她现在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有种被监考老师锁定的紧张感。 王韫干脆回头想看看荀桢的神色。 荀桢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 低下头朝她看去。 王韫来不及收回自己昂起的脸,眼看两人就要亲上时。 荀桢双眸闪过一丝吃惊之色, 电光火石间他侧了侧脸, 她的唇滑过他的脸颊, 猝不及防地就印上了荀桢的唇角。 王韫:我屮艸芔茻?! 感受到唇上传来的温软触感, 王韫像弹簧一样从位子上弹起来, 汗湿的手上紧握着的毛笔因为脱力往一旁甩去。 吸饱了墨的羊毫甩出一串墨汁。 刚好…… 甩到了荀桢…… 脸上…… 王韫:……让她死 荀桢清矍的脸上此刻被她甩了一脸墨汁,眼前的神发展似乎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竟是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韫慌忙从怀里摸出一方手帕, 站起来给荀桢擦脸,“先!先生!抱歉!” 心急的后果便是做越多错越多。 墨汁被她一擦,黑乎乎地一道又道糊了荀桢一脸。 日…… 浓郁的墨水味从荀桢身上散发了出来, 好听点是墨香,难听点是墨臭。 现在的荀桢充斥着真·书卷味儿。 王韫生无可恋。 重要的是她不仅甩了如松如竹的荀桢一脸墨汁,更拿着手帕抹了他一脸。 要是被张廷溪知晓,她会死吧?? 荀桢抬手摸了摸脸,放下手便瞧见了沾满了墨汁的指尖。 他愣了一下,便看到王韫绝望的眼神。 “小友?”荀桢干咳了一声。 “先……先生……”王韫结结巴巴道。 别叫她别叫她!王韫内心一阵wtf。 这什么展开!刚刚的少女心好像跑错了剧组,生生得被她破坏得一干二净。 荀桢回神,弯腰捡起摔落到地上的毛笔,放回笔搁上,叹道,“下次不可如此冒冒失失了。” 若放在平日里,荀桢弯腰捡笔,动作行云流水,好看得紧,现在荀桢顶着一脸墨汁捡笔怎么看怎么…… 搞笑了啊…… 越是紧张王韫的思绪越是不知道发散到哪里去了,满脑子都是“你捡币吗?” 不行不行!王韫忙拽回自己的思绪,站起来道,“先生!” “我去叫下人打点水来。” 不待荀桢反应,她快步朝门外走去,临走前甚至绊了一跤。 荀桢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小友当心。” 不行啊!她无法直视荀桢的脸!有种玷污荀桢的浓浓的罪恶感! 荀桢的书房外有间小屋,平日里都是有下人守着的,荀桢处理事处理得晚了,叫人去休息,自己提着灯笼回去即可,但他府上的老管家似乎是担心他年纪,把荀桢的建议驳了回去,每晚都派下人在小房间守着,发生什么事也能知会一声。 王韫此刻特别感激荀桢的老管家英明的决定。 今日昭儿一直守着,王韫也不啰嗦,直接拉开门同他招招手。 “夫人?” 昭儿本趴在小桌上浅眠,被王韫惊醒了,根本未想到大晚上的王韫会突然来找他。 “你去打点水来。”王韫也不解释什么,火急火燎地直接道明了来意。 昭儿听到王韫叫他打水,本来有些困意的双眼顿时睁大了,有些不可置信地打量了她一眼,竟颇为失礼地问道,“夫人这么晚了,打水作什么?” 总不能说她糊了荀桢一脸墨汁吧,荀桢六十岁的长辈威严可一夕间就荡然无存了。 王韫含糊道,“叫你去你便去。” 昭儿应了,只是临走前看王韫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奇怪,王韫惦记着被她糊了一脸墨汁的荀桢,未在意昭儿的异状。 王韫回到书房,荀桢正在看她的字,对着宣纸,轻轻皱着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