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画。”荀桢微笑。 王韫又问,“我能看看吗?” 到底是什么画得到荀桢如此厚爱? 她又想不到的是,荀桢拒绝了她。 他的语气温和而坚决,“抱歉,小友,现在不能给你看,等日后,若有机会,莫说是看看,便是送你也无妨。”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韫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是我冒失了。” 和荀桢相处两天,荀桢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想不到的是面对此事荀桢的态度会如此坚决。 看不看画,她其实并不在意,她所在意的是,她似乎又发现了荀桢的一个秘密。 荀桢苦笑道,“抱歉,吓到小友了。” 说罢,他指了指红酸枝矮几旁的软垫,示意王韫坐下,自己也撩起衣袍坐了下来。 将画的事抛在脑后,王韫和他面对面而坐。 矮几上摊着一本翻到一半的书,书旁站着一盏铜雁鱼灯,正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映照着两人的发丝肌肤。 荀桢此时才问道,“小友深夜前来,可是害怕明日回门?” 王韫把画卷轻轻地放下来,“是,不瞒先生,我有些心烦意乱。” 荀桢笑道,“我明日同你去,你不必害怕。” 王韫苦笑,“我不知怎么解释。” 王韫有些无力,如果对面不是坐着荀桢,她一定会趴到桌上哀叹。 她怎么和荀桢解释? 把她和王琳的破事全都抖给荀桢?不该如此,荀桢不该听她讲些内宅的事。 那是侮辱了眼前霁风朗月般的男人。她知晓在经历过多年宦场沉浮的荀桢看来,她和王琳的事或许如同小孩子的烦恼一般不值一提,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愿意叫荀桢知晓。 “小友你害怕什么?” “我……”王韫被问得有些无措,她抬头望着荀桢,张了张嘴,又颓然地垂下了头,“我只是发现生为女性真不容易。” “小友何出此言?” “有许多事情要烦恼,”王韫苦笑,“今日方才和先生一同登高览胜,明日便要直面那些后宅之事,落差太大。” 荀桢道,“小友的意思是不想回去吗?” 王韫道,“不是不想,只是……” 荀桢笑道,“只是不愿面对?” 王韫静静凝视着铜雁鱼灯。肥硕的大雁张着双足衔着条肥美的鱼。 或许真是她太怂,不愿意面对,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壳里,打心底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触她现在所生活的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