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容子修摆了一道,未能得逞,便趁乱夺走了自己的身体。 她为何心神大乱被困天地树,长老们并不清楚。但,此事应是被长老们隐瞒了下来,他们惧怕褚清越不惜损坏天地树也要夺回自己的灵魄,便清除了在场禅修弟子的记忆。 处尘长老纵是心向着她,事关天地树安危,却也只能守口如瓶。直到叁拾年后,他才被千寻芳告知,自己的身体被褚清越完好地保存了下来。此时,恰逢景攸宁求娶容舜华,他便趁机以告知自己灵魄下落为条件,让褚清越帮容舜华躲过一劫。父亲在不死城之事,应当也是千寻芳告知处尘长老,他这才连夜赶往不死城去寻找父亲。 想通了这一切,容佩玖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推开院门,缓缓往前走了几步,便是一顿。 千寻芳要带走的,是活着的小杏花! 他是要再抢灵脉! 容佩玖猛地转身,松云峰上,天地树蓝光莹莹,天地树灵已被唤醒。她来不及多想,一凝气,往松云峰飞速奔去。 褚清越恰好自房中步出,只来得及看到一团赤色背影,未做犹豫,跟了上去。 松云峰。 容子修被容远岐追到山崖边,身后是万丈深渊,已无退路。一身高雅的紫袍破败凌乱,沾满泥土,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发髻松散,脸上挂彩,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他仍是维持着优雅的站姿,双眼高高肿起,半眯着看向容远岐,勉力一笑,“你今日,是不杀我不罢休了?” “你不该动小九。”容远岐眸中泛着杀意,飞身上前,一手扼住容子修的脖颈,手下劲道逐渐增加。 容子修闭上双眼,神识渐渐离他远去,双手无力地垂下。容远岐祭出初婵,照着容子修叉下。 利箭破空之声在背后响起,噗的一声没入后背,穿胸而过,容远岐一顿,眉头深深皱起,低头,看了一眼穿胸而出的箭头。 箭头之上,刻着一个秀丽的“衣”字。扼住容子修的手一松,容子修如同溺水的人,长长地吸了口气,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神之中有暗光流转,优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阴狠之色。 容远岐缓缓转身。晏衣手举龙舌,怔怔站在十几步之遥,还维持着射箭的姿势,手上微微颤抖。那一袭梅子青的身影,是他数十年来心之所系。那一道举弓射箭的英姿,是他数十年来梦之所绕。容远岐嘴角浮起一抹惨笑,晃了晃,重重向前栽倒。 “父亲!” 容佩玖一路狂奔到松云峰,见到的便是这一幕。手一松,木盒摔落在晏衣脚边,盒盖摔脱,容远岐的杀修袍被泼洒了出来。容佩玖飞扑到容远岐身边,将他接住,触了满手的血。 处尘长老随后赶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扭头,怒视着晏衣,恨痛交加,“看看你做了甚么!你竟然用龙舌伤他!晏衣,你竟然用龙舌伤他!” “啪”的一声,龙舌摔落在地。 晏衣的手还在微微抖着,手足无措,口中喃喃,“我……做了甚么……” “父亲!”容佩玖又是一唤,声音带着哭腔。 晏衣茫然地向她看去,女儿怀中,那个男人的手,如同失去了牵扯的木偶,一寸寸缓缓下滑,下滑,终是倏地一垂,落在地上,溅起浅浅的尘…… 为何会变成这样?她明明是想好好与他做个了结的。 晏衣腿一软,跌坐在容远岐的杀修袍上。 ☆、第70章 容佩玖流着泪, 以手做刀, 斩断穿过容远岐胸膛的箭头,将箭身连同箭尾从容远岐后背逼出。 顿时血流如注。 处尘长老祭出无哀, 就地盘腿一坐,对容远岐施了一道止血咒。容远岐胸前的伤口之处绽开一朵金色莲花, 金光绚耀之下, 如注的血流渐渐变细, 伤口慢慢收拢。 容佩玖抬起迷蒙的泪眼,“长老,如何?父亲他可是无恙了?” 处尘长老长叹一声, 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龙舌并非一般的良弓, 是不知取过多少灵魄的上古神弓, 连神都能弑, 更何况人。自己不过是为容远岐止了血,他的内里可能已是一团糟, 糟得令人束手无策。 容佩玖心一凉, 又是两颗滚烫的泪从眼眶滚落,抬起手,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看了一眼惶然无措跌坐在不远处的晏衣,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灰冷。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的信了,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