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说,太阴绕着我们所在的球转,我们的这个球绕着太阳星转?可人人都知道是日月绕着大地旋转。孟老的说法着实新奇。” 孟老更激动了,连朝服也不换,让侍者们搬来笔墨纸砚,直接在纸上演示起来,滔滔不绝,说起了这些观点的各种证据。 姜琼华听得将信将疑,不过面上满是惊喜,连连夸赞孟老学识渊博、见解脱俗,还说:“孟老的书,该列入国子监的课程中。只可惜国子监祭酒虽是我舅父,姜家却对国子监的事说不上话。” 孟老点头道:“这事得陛下做主。可陛下龙体有恙……” “陛下是上天之子,一定会没事的。”姜琼华说。 孟老摇头:“听林奉御说……”他没再说下去。 姜琼华道:“孟老学识渊博,想来是不信古人的迷信之法,可冲喜等做法,或许能让陛下改变心境、龙体康复。” “冲喜……”孟老沉吟着,觉得她的建议可行,“或许可以试一试。” 姜琼华忽然长跪而起,对孟老行了个大礼,说:“那就烦请孟老禀报陛下,并推算我和陛下的生辰,让所有人都相信我是最适合为陛下冲喜的人!” 孟老大惊,他是镇国公一派的,自然希望姜家好好的,可这小姑娘的做法也太大胆了,镇国公夫妇也绝不会允许她嫁给日薄西山的皇帝! 姜琼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正色道:“孟老在朝堂之上,想来比我还清楚太子殿下的厉害之处,一旦他真的对姜家动手,要争夺兵权,不止姜家一派的家族会受到牵连,朝堂也会乱起来,大祁会乱起来,塞北、西南、西疆,各国虎视眈眈,到时候大祁便会生灵涂炭。就算这些不发生,可姜家一派遭难,到时候还有谁能将孟老的学问发扬光大?孟老想看着世人继续愚昧下去?孟老也不用担心事发后父亲责怪孟老,我既然来找孟老,自然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到时一定让父亲同意我进宫。” 孟老思索良久,终于点头道:“姜大小姐既然有决心,老夫自然要帮你一把。等你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老夫会向陛下禀报。” 姜琼华再次行礼:“多谢孟老!”说完正事,她又和孟老谈论了一会儿学问,才带着飞鸾和灵犀离开。 在马车上,她展开方才孟老解释的那些天文学问,回想起来还是一团浆糊。 她并不相信孟老的这些观点,天就是圆的,地就是方的,地怎么可能是颗球?难道古人几千几百年来的智慧,竟不如孟老一个人吗? 可为了大局,她可以做任何事,说任何话。 接下来她又打听出了尚药局林奉御的回家时间,趁他回到府上,她立刻去拜访,也许了各种好处,说了许多道理,让林奉御同意帮助她行事。 包括向皇帝进言说找人冲喜,包括让皇帝相信她进宫后皇帝的身体在恢复,包括诊断出她有心疾。 这一步一步,蒋琼华早就考虑清楚了。 一切在暗中进行着,皇帝很快被林奉御说动,决定找人冲喜。司天监孟老经过一番漫长而严格的推演,算出人选是姜琼华时,满朝震惊。 唐见渊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亲自找到姜琼华,说:“我小看了你。” 姜琼华装出柔弱无知的样子,说:“太子殿下这话从何说起,为陛下冲喜一事,我知道时也很震惊,可陛下安危关系着天下国运,既然上天选中了我,我理应为陛下赴汤蹈火。太子殿下应该为陛下高兴才是。” 唐见渊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姜家这对孪生女儿竟如此天差地别,小女儿天真单纯,大女儿却心机深沉,连他父皇都敢算计! 姜琼华说:“太子殿下请回,还有那么多国事等着您处理,再说您出宫见我,要是事情传到陛下耳朵里,或许陛下会以为,殿下不希望有人给陛下冲喜,要是陛下误会了太子殿下就不好了。” 唐见渊听出她话中的威胁,面色冰冷,拂袖而去。 姜琼华回到家,家里已经乱了,裴夫人和姜玿华抱着她哭个不停,母女俩就差破口大骂老皇帝自私自利,为了多活一段时间,竟要葬送一个年轻姑娘的一辈子! 姜琼华一边假装悲伤,一边劝她们:“母亲、念念,别难过了,你们不是总说,我就该嫁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么?陛下是最尊贵的人,我能为陛下冲喜,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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