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算是还了世子妃的恩吧。” 聂夫人看着正将老王妃尸体抬出来的小厮,跟身侧的聂大人道。 聂大人回头往马车看了眼,那日夏娆上山,就将夏嘉宁送来了聂府,并留下了一封信,说等必要时再打开。 后来王府出事,他连夜打开,才见里面留着张地址,和一沓大额的银票,聂大人便知夏娆是早料到有今日。 “世子妃是个聪明人,我们如今做的,也是积德的事。且不论燕世子如何,燕王如何,老王妃一辈子克己守礼,老王爷更是一代名臣,她不该受到如此对待。”聂大人轻叹道。 聂夫人瞧见被抬出来的老王妃,早没了之前的雍容淡雅,如今衣裳脏兮兮的被扔在这乱葬岗里,就像是路边无人知道的乞妇。 “我们能做的也不多。”聂夫人哽咽一声,跟着侍女一道上前,拿清水给她擦洗了干净,又拿了一套新买的绸缎长衫给老王妃换上,才叫人将老王妃放入了薄棺,寻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埋了。 做完这一切,聂夫人才不舍的朝京城看了看,如今聂大人已经辞官,她一个妇人家,只能跟着回老家去,顺便送宁宁去他族中叔叔那儿。 至于点心铺子,她倒是安排了妥帖的人,希望日后还能帮帮夏娆和楼子溪吧。 张妈妈瞧见聂府的青色马车摇摇晃晃的离开,才轻轻一叹,带人去老王妃的坟前拜了拜,掩饰好墓碑和祭品,做了记号,这才准备回去了。 可这不回头还好,刚回身,就差点轻呼出声来! “世子爷!” 张妈妈看着身上血迹未干发髻凌乱的燕诀,连忙行礼。 燕诀同样看到了聂夫人所做的一切,而后才看着张妈妈:“娆儿可还好?” “世子妃被太子带走了。”张妈妈如实道。 “嗯。”燕诀眼底情绪涌动,只从胸口拿出一方锦帕来,锦帕内似乎裹着什么,张妈妈看不到,燕诀也没有打开。 “若是娆儿过得开心,这个便不交给她。若是她不高兴,再将此物给她,并告诉她,我一定会回来接她!”燕诀沉沉道。 张妈妈迟疑的收下这东西,看着浑身戾气犹如地狱爬出来般的燕诀,问他:“世子爷要去哪里?” 燕诀眼眸微闪,看了看张妈妈,却一言未发,而身后,澜沧已经牵着马过来了。 燕诀朝老王妃的坟墓看了眼,目光发狠,一贯从容的张妈妈也感觉到背脊冒出了一股冷寒。 只等燕诀驾马离开,张妈妈才小心的将燕诀给她的东西收起,赶去买今儿被发卖的燕王府下人了。 楼子溪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几日后。 刚醒来,她便急急问道:“夫君呢!” “您醒了,小郡王方才来看过您,就回去了。”刚端着热水进来的小贝瞧见她醒来,赶忙放下手里的盆子跑了过来,才关切的问她:“小姐,您好些了吗?” “我没事。”楼子溪准备起身来,便察觉肩膀有些疼,她这才想起来被凌奕咬的那一口。 楼子溪眼眶发红,小心翼翼的问小贝:“夫君他,是不是又看了我肩上的伤口?” 小贝瞧见她这般,不忍的点点头,才道:“小姐,您放心,就算您被……小郡王也一定不会在意的。” “我没有……”楼子溪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可这要她怎么解释?那晚只有凌奕和她在,而且凌奕还中了药,不知道死没死。 “太子呢,他活下来了吗?” 楼子溪抓着小贝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贝的心猛地揪起:“难道那晚,是凌奕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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