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是几日,夏娆肩上的伤终于都结痂了,她才换了绷带将胳膊吊着,顺利走下躺了大半月的床。 “已经查到关于他的消息了。” 太阳完全从天边升起的时候,阿蛮已经回来了,这一次,她拿了厚厚一沓的资料。 夏娆坐在屋外廊下,早上的风还不热,可阿蛮将这些资料拿来时,夏娆的心又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额头也沁出汗珠。 “姨娘热吗?”迎春将房间的窗子都打开了,通了风,便凉爽了许多。 “我没事。”夏娆将其他人都打发了下去,才将资料放在膝上,一张张翻阅起来。 看完,才问阿蛮:“这些消息你从秦王的锦麟卫那儿拿来的?” 阿蛮怕她担心,解释道:“原本奴婢是不打算去的,但最近秦王府好似出了点儿事,京城的锦麟卫调走了大批,奴婢便‘顺手’去拿了一份来,姨娘放心,不会被秦王发现。” 夏娆这才安心些,但这资料里的内容,却让她有些担心。 南润亦失踪的这几年,并不是被人囚禁了,而是因为生病,被他的生父……也就是藩国的皇帝接回去调养了。至于调养的地方,夏娆也知道,便是芸娘生父,那个搅动江湖风云的神医的药谷里。 夏娆看着这些资料,再看看阿蛮,脑子里的信息有些处理不过来。 “姨娘,还有这个。” 阿蛮看她一脸迷茫,又从衣袖里拿出一封叠好的信来,交给夏娆:“这是今早一位公子让奴婢交给您的,说您若是想要知道真相,便去此处。” 夏娆打开信来,上面是一家酒楼的地址。 “不去。”夏娆直接把信给乖乖坐在廊下吃瓜的夏嘉宁:“宁宁,给姐姐把它撕得粉碎。” 夏嘉宁不懂粉碎是什么意思,但‘撕’这个字他听懂了,伸着小手便抓过来咯咯笑着给撕了。 阿蛮瞧见她这般,也不再说什么了。 而此时京城某处的酒楼雅间里,听到消息的南润亦只是浅浅一笑:“卿儿生我的气了么。” “殿下……” “无妨,再等等。”南润亦一身青色长衫,唇角抿着笑意,望着北燕都城的繁华,道:“许多年不曾来了,枭儿竟会流连此地。只可惜,荣华富贵转头空,他始终不明白这个道理。” 跟着南润亦的护卫也不明白,分明太子之位本该是殿下的,当年还年幼的他,便想出了利用北燕灭了藩国最大威胁楚国的计策;十几岁时,三年内就轻易灭了藩国周边四五个敌国,被藩国举国拥戴的人,也是殿下。 可自从十年前,殿下落水之后,就忽然转了性子…… 慕容枭的马车刚好从客栈下经过,今天他要去恭贺凌北墨迎娶侧妃,可刚到这客栈下,他便感觉到了什么,抬头一看,就透过车帘,对上了南润亦的眼神。 慕容枭当即睁大了眼睛:“慕容润亦怎么会在这里!” “大皇子?” 慕容枭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可南润亦却已经不见了。 慕容枭死死咬着牙:“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可是太子殿下,大殿下应该不是为了朝事而来的吧,他十多年都不曾参与过朝政了。”一侧的人道。 “哼。”慕容枭冷冷哼了声:“他最好是真的不关心了!”说罢,才阴沉着脸离开了。 南润亦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眼底露出几分悲悯来,再看着北燕城,眼底也只有怜悯。 “殿下好似在可怜谁?” “很快,这里就要血流成河了。”南润亦浅浅道。 护卫听他又说着这样没头没尾的话,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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