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燕诀问夏娆。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好似要说一件压抑许久的事。 夏娆在原主的记忆里搜了一圈,隐约听过这个楚国:“楚国不是二十多年前就亡国了吗?” “嗯。”燕诀的语气依旧平静的没有任何波动:“母亲曾是楚国的皇后,父皇与当今北燕皇上、秦王乃是关系亲近的朋友,直到我六岁那年,国破家亡,是父王以外室养子之名收养了我。” 夏娆没想到燕诀的身世会如此坎坷,她还以为他性格的扭曲,全然是因为当年太后那件事,却不想他还背负着国仇家恨。 那他如今是要做什么?亡了北燕来报仇? “我会尽快处理完这里的事,娆儿,好好留在我身边。”燕诀轻轻拥着她,将自己心底最深的秘密,全部剖开了给她看,即便是血淋淋的真相,他也不曾隐藏。 夏娆面对他忽然而来的深情,有些不知所措。 她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接近他的,直到现在,她也只是想着离开他而已。 “若是我告诉爷,我当真是个妖怪,爷会不会烧死我?”夏娆问他。 “若要烧你,早就烧了,也会等到现在。”燕诀顿了顿,才道:“如若你告诉我你其实是个上千岁的老妖怪,我可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夏娆噗呲笑起来,仰头刚好看到他含笑的唇角,轻轻往上一蹭,便蜻蜓点水的吻了他一下,才笑道:“我也有秘密,等到日后,我再告诉爷好不好?” 燕诀感受到唇瓣方才掠过的温热,看着她的眼神都点起了火,却只笑着将她拥住,淡淡嗯了声,便睡下了。 雨声滴滴答答的,澜沧半夜被人叫醒,说别院门口来了个陌生男人,澜沧才赶忙披着斗篷出来了。 待出来后,那执伞的青衣男人,只是交给他一串用漂亮的白色海螺穿成的风铃:“替我转交给卿儿。” 卿儿? 澜沧挑眉:“这里没有这个人,赶紧走吧。” “或许称她为娆儿,你便知道了。”男子唇瓣微微勾起,乌黑的墨发与黑夜融为一体,伞檐稍稍抬起,澜沧才看清了他的脸,怔了怔,是他! 男人见澜沧认出了自己,留下风铃,浅笑着转身走了。 待他走后,一阵幽香传来,让本要提步跟上去的澜沧发现自己的内力瞬间都消失了,才知道方才那阵幽香,竟是化功散一类的邪物。 想到这里,澜沧又看了看手里的风铃,回身往府里去了。 夜雨阵阵,总是将最龌龊的东西都隐藏了去。 皇宫深处。 凌南烟娇媚的脸泛着绯红,承着身上之人给予的风浪。 耳鬓厮磨间,她自己都迷茫了,她深爱着的,究竟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还是燕诀。 风雨停罢,藩国太子慕容枭揽着她,因为常年习武而磨砺出的粗糙指间在她身上游走,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色,轻挑着她的黑发,笑问:“公主怎么了,莫不是已经嫌弃本宫了?” “自然不是……” “不是么?”慕容枭细长的眼梢一挑,让他本就更偏硬朗的脸都多出几分阴翳来。 凌南烟见他这般模样,才软了声调,翻过身娇柔的伏在他的身前,浅笑:“殿下既如此不信我,当初何必还与我演了这场戏,放我回来?” “我自然信你,可北燕的诱惑太多,我担心公主殿下会如同当初对我一般,不仅失了心,还失了身。”慕容枭语气略显得低沉起来。 凌南烟眉心一拧,他便变得毫不怜香惜玉了。 事罢。 凌南烟就像是被人抛弃的破布娃娃一般,被独自扔在一侧,而慕容枭已经兀自更了衣。 离开前,慕容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