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别院时,已经是夕阳西斜。夏娆将采来的勿忘草修剪了一下,便叫阿蛮送去柔福长公主府了。 于嬷嬷收到夏娆忽然送来的一捧勿忘草时,都有些不明所以,直到送到柔福跟前。 “不知夏姨娘是不是想提醒您什么,但奴婢试探过来送花的丫环,她并未留下什么话。”于嬷嬷道。 “勿忘草。”柔福接过这花,小心的抚了抚,是他种的花吗? “要不要奴婢再使人去问一问?”于嬷嬷道。 柔福微微摇头,将花放在一侧原本用来盛放珍珠宝玉的白色广口小碗里,道:“去拿些水来。” 于嬷嬷见她如此小心,也猜到什么,脚步顿了顿,提醒她:“公主,已经过去的事情,多想无益,这些花,交给奴婢处置吧。” “嬷嬷不是说都已经过去了吗?我也没有旁的念想了,只是这花儿鲜艳,我很喜欢。”柔福没有答应于嬷嬷,静静的望着这花说着。 于嬷嬷见状,倒也不再执着了:“公主,若是您不想真的害了他,就放弃这盆花吧。” 于嬷嬷是不忍心,再看到柔福自责到几乎要将整个人都葬送去的那般模样。她看着柔福长大的,虽有主仆之别,可柔福在她眼底,便跟嫡亲的孙女一般。 说罢,于嬷嬷就叹息着离开了。 柔福却是望着这盆勿忘草,露出了笑意。 夜里,燕诀回来时,夏天真的那封血书的事已经解决了,至于秦妈妈,因为有叶承安的告状,燕诀去时,燕王已经做主,直接下令抽了她五十鞭子,又训斥了一番燕王妃,燕王妃应当也不会再有动作了。 至于燕珺儿…… 夏娆服侍燕诀用过晚膳,见他没有去书房的意思,问他:“爷今儿要早些休息?” “我在在这儿处理事情,你就在这儿看书。”燕诀说罢,就往书案后坐下了。 澜沧将他要处理的东西都搬了来,夏娆见他不打算避讳自己要在这儿商量事情,立即道:“那妾身还是去里间吧,省得打搅爷。” 燕诀长眸一挑,睨着要逃避的她:“你不是很关心十三皇子吗,如今便要说他的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酸意,澜沧感觉到夏娆瞪自己的目光,摸了摸鼻子,今儿本就是十三皇子把话说得那么暧昧,他肯定得上报呀。 “妾身关心十三皇子作甚,妾身只一心想着如何伺候好爷便是了。”夏娆道。 “如此说来,娆儿不曾对十三殿下动心了?”燕诀问。 夏娆立即点头:“当然不曾,若是爷不放心,妾身可以对天发誓,如有说谎,便……” “行了。”燕诀打断他的话,起了身来跟澜沧道:“你下去吧。” 澜沧会意应下,顺带带走了阿蛮和迎春。 夏娆瞧着朝自己一步步靠近的燕诀,暗道不好,可转眼,就见站在自己跟前的燕诀闷闷的笑了起来。 夏娆极少听他这样笑,平素他觉得高兴,最多唇瓣泛起些笑意。 她抬起头来,刚好对上燕诀满是笑意的眼神。 “爷,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夏娆问他。 燕诀看着她,含笑的眼睛,带着几分忖度和打量:“今日来宣扬佛法的大师们说,狡猾的狐狸,总是喜欢幻化成女子的模样,来引诱男人走入歧途。” “爷觉得妾身是狐狸化的?” “不是。”燕诀负着手淡定的看着她:“你虽偷走了我的心,但你却还留在我身边。” 夏娆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个燕诀,他这些情话,是发自内心,还是跟云染那厮学的呀。 燕诀并未露出云染那般的深情之态,只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夏娆,道:“一日不见你,我便觉的心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