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娆压下心底的惊讶,望着被岁月磋磨,依旧温婉优雅的柔福,道:“我答应公主,不过这玉佩,公主留着吧。大公子也曾于我有恩,我本就是要救他的。” 柔福闻言,眼睛微弯:“旁人求都求不到这免死金牌,你倒好,竟不要。不过你的恩留着下次再还他吧,这是我欠他的。” 柔福将紫玉玉佩放到夏娆手里,便转身折了枝花圃里开得正好的虞美人,提步走了。 夏娆看着她略显得单薄寂寥的背影,想着一心等死的燕萧,抿起了唇角。 夏娆午膳前就从长公主府离开了,因为她还有别的事儿要办,至于聂茹苏,自然是留下,等着下午长公主府的人再送回去了,这样一来,旁人便正好看到聂府跟长公主府的关系。 回到别院,夏娆还没入府,就看到了也恰坐着马车而来的凌北墨。 凌北墨今儿朴素不少,墨青色的长衫,腰间挂着块上乘的羊脂玉佩,玉冠束发,邪气的少年郎,竟也显出几分浊世优雅的贵公子气息。 澜沧一见他,就皱起了眉,连忙提醒夏娆:“咱们爷今儿打扮得比十三皇子好看。” 夏娆扶额。 “小娆儿。”凌北墨负手走来,瞧见夏娆,扬起手:“小爷今儿这身如何?” 夏娆瞧见他这风流不羁的样子全部显露出来,只垂眸行了礼,道:“殿下可是来寻世子爷的?世子爷尚未回府。” “我不见他,是上次答应了你的东西,如今来给你。”凌北墨笑着,便将一个小匣子给了夏娆。 澜沧听到凌北墨说什么‘上次’,立即上了前,道:“殿下许是误会了,姨娘怎么会跟殿下要东西?” 夏娆也没想到凌北墨会在府门口说这样的话,他是故意的吗? 夏娆见凌北墨看向澜沧时,略带着几分凉意的眼神,轻声道:“妾身虽救治过杨嫔娘娘,但妾身不敢邀功,这礼,还请殿下收回吧。” 夏娆把事情往杨嫔身上扯,这礼就显得不那么‘暧昧’了。 说完,夏娆径直就往院里走了去。 澜沧看夏娆并未为凌北墨的礼而心动,也稍稍安了心,故意吩咐门口的婆子:“爷一早吩咐让你们请绣娘来给姨娘量身的,人来了吗?” “来了,在内院候着呢。” “那就好。”澜沧应下,又回头朝凌北墨笑了笑:“殿下慢走。” 凌北墨瞧着手里的盒子,笑了笑,淡淡收回来:“听闻燕王殿下最近已经要交出兵权了,看来燕世子再往后去,日子会更加艰难了。” 澜沧听出他话里有话,只笑道:“奴才知道的不多,只听世子爷说过,想让殿下您接下这兵权。” “是啊,托了皇姐的福。”凌北墨瞧着澜沧,道:“之前我跟燕世子要夏姨娘,他不舍,如今我似乎也只能要兵权了。” 澜沧眸色微沉。 这兵权哪里是世子爷一定要给他?不过是皇上暗地里的意思,几位皇子里,皇上的确很看好凌北墨,但也同时提防着凌北墨。 凌北墨之前屡次推拒,就是担心皇帝会怀疑他有争储夺位之心,但他如今居然主动说要接下这兵权,仅仅是因为夏姨娘么? “转告小娆儿,答应她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让她再等等我。”凌北墨瞧见澜沧的脸色,微微一笑,就转身走了。 等他离开了,澜沧才沉着脸回后院去了。 夏娆刚到后院,绣娘就来量尺寸了。 迎春也不敢问方才是怎么回事,只瞧见夏娆自入府后,就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殷勤的道:“姨娘,厨房的妈妈说,今儿她们采买了不少的春笋来,要变着法子给您做菜呢。” 夏娆对厨房的妈妈们十分亲近,打赏也大方,所以别院的人都十分喜欢她,愿意变着花样讨她开心。 “昨儿李妈妈还说最近头疼,你将这张药方拿去给她吧,吃两贴就好了。另外还有这些山楂丸,也拿去给她们当零嘴吃着玩。”夏娆浅笑着吩咐完,便独自到里间去了。 凌北墨今儿来说那样的话,她不信他不知道会惹人非议,可他还是那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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