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面色一僵,轻哼:“他是故意偷盗,你难道还要纵容不成?” 夏娆眼底寒意更甚:“秦妈妈也是故意踩宸皇贵妃的簪子,王妃难道也要纵容不成?” 燕王妃气得站起身,秦妈妈似乎意识到夏娆的目的,想要拦住燕王妃,可燕王妃已经在盛怒之中,大喝出了声:“你放肆!今儿秦妈妈就是踩了宸皇贵妃的簪子又如何,那也就是只簪子而已,何来大不敬!” 秦妈妈见她说出这样的话,终是无奈的抚了抚额,燕王妃的性子就是如此,一旦觉得颜面受损,就会头脑发热说出一些不经大脑的话来。 夏娆看着盛怒的燕王妃,唇瓣噙着冷笑:“如此说来,在王妃眼里,偷了小公子的簪子,是要折辱打骂的大罪,而踩了宸皇贵妃的簪子,是踩了就踩了。妾身明白了,宁宁和迎春,王妃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妾身自知管束不严之罪,及保管宸皇贵妃赏赐之物不当之罪,这就入宫请求责罚。” 说罢,她行了礼就往外走去,似乎真的不管夏嘉宁了。 燕王妃看夏娆竟敢如此说,手心的帕子都几乎要攥烂了,冲着夏娆的背影道:“好,来人,把迎春的脸给本妃打烂,还有这小偷,给我打断他的手!” 迎春脑袋都打蒙了,什么都听不到,夏嘉宁只看到夏娆要走,不断的哭着朝她伸手要抱抱。 夏娆忍着泪,不敢回头,一旦回头,她的计划就失败了! 燕王妃是个糊涂人,可秦妈妈却不是。 秦妈妈看燕王妃这么说,夏娆都没有妥协的意思,才赶忙肿着脸,拉着燕王妃低声道:“王妃,不可再动手了。” “为何不可?本妃难道还要被她小小一个妾挟制不成!”燕王妃提起‘妾’这个字,都恨得牙痒痒:“前有一个文姨娘,后又来一个夏姨娘,本妃若是再不好好管着,这个王府都要被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妾给搅得没规矩了!” 燕王妃气得胸口都不断的起伏着,秦妈妈看着马上就要走出落梅院的夏娆,低声道:“王妃,您今儿要么打死了夏娆,不让她离开这落梅院。要么,就先放了这孩子和那婢子吧。”秦妈妈算是知道了,若是真让夏娆把这番诡辩说出去,燕王妃没事,她这个婆子肯定要被燕王一刀砍了! 燕王妃青着脸瞪着秦妈妈,故意当着夏娆的面折磨她这傻子弟弟的主意,可是秦妈妈出的,为的就是让夏娆知道害怕,怎么如今竟是她秦妈妈怕了? 秦妈妈赶忙解释道:“王妃不担心宸皇贵妃当真怪罪下来吗?” “皇贵妃与世无争,如何会因为一支簪子就怪罪本妃?”燕王妃不信。 “皇贵妃虽与世无争,可是因为皇上处处顾惜宸皇贵妃,最近王爷经常往宫里去,听闻是军务上的事,受了不少责备,若是皇上再因为此事责问王爷,王爷会怎么想?” 秦妈妈搬出燕王来,燕王妃可能不那么怕温和的宸皇贵妃,却怕燕王出事。 秦妈妈看燕王妃迟疑起来,气也消了不少,这才道:“今儿这孩子和婢女罪也受了,不如先把他们送回去,再从长计议,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 燕王妃看看秦妈妈,再看看那浑身是伤的夏嘉宁,到底是松了口。 夏娆不敢走太快,耳朵紧紧听着身后的声音,在传来夏嘉宁的呼声时,她才终于松出那一口气来。 “夏姨娘,今儿的事,王妃说,您闹也闹了,王妃只是按规矩处罚而已,您就不必闹到皇贵妃面前去丢人现眼了,省得怪罪下来,您也不好受。”来送迎春和夏嘉宁的婆子道。 夏娆自然应下。 等那婆子满意的走了,夏娆眼底才寒芒闪过。她自认不是心狠手辣的性子,但不是所有的欺负,她都会忍! “姐姐。” 夏嘉宁怯怯的抱着她,眼泪都不敢再流。 “没事了,姐姐带你回去。”夏娆喉咙嘶哑着,将他还在发抖的小小身体抱在怀里,歉意看着迎春:“我们先回去吧。” 迎春几乎张不了口,哽咽着点点头,主仆三人就这样狼狈的留着泪回了清晖园。 刚回到清晖园门口,才见阿蛮匆忙赶了回来,身后跟着的却是凌北墨。 阿蛮瞧见她们三人的模样,这才忙上前道:“奴婢想去金府找姨娘,却被出来的夏夫人给拦住了。后来奴婢想再去找世子爷,结果遇上了十三皇子。” 夏娆看向一身朝服风尘仆仆的凌北墨,这才想起这段时间他好似被皇帝派出去巡查州县了,她没想到,第一个赶来的,竟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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