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你出来一下。” 她将他带到一间空余的病房,小手拉住他右手撸起了袖子。 一道伤痕正露出缓慢愈合的粉红印记。 季桃眼眶里涌起滚烫的热意:“你怎么去打人,打人就算了,怎么不保护好自己?” 时贺眯起眼睛:“尚一告诉你的?” 季桃点头,一声“嗯”心疼地从鼻腔里逸出。 “有的人,该揍。”时贺抽出手,转身要走。 “你就没有什么跟我解释的嘛?” 时贺停下:“你别误会,我没什么意思。” 季桃眼眶里热意翻涌,瞧着时贺倨傲的模样又很想笑。 她心里有些甜,其实她也很喜欢他的。 这么帅的大帅比谁不喜欢,幸好她挺下来当他的护士了,否则都便宜了其他同事。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是自尊心强,我不拆穿你。 季桃昂起脑袋:“你过来。” 时贺凝望她片刻,走上前:“说。” “你的监护人跟你是什么关系,怎么才能让他放你出来?” 时贺心底划过冷笑。放他出去?时家人好不容易把他弄进来,怎么可能放他出去。 监护人是时家最不得宠的一个小叔,因为愚笨,总被他那个三奶奶生的大伯操控,真正想要他破产的是三房的几个叔伯才对。 季桃紧张地等着他回答。 时贺道:“我能打个电话么?” “可以!”季桃将手机递给时贺,走到门口帮他把风。 时贺站到窗前给何束文打电话,他很久没了解到公司的事与何束文收集证据的进度。 电话那头,何束文已经记下这个号码,接起谨慎询问:“时先生?” “我。” 门口把风的季桃支起耳朵想听。 时贺回头睨了一眼,口边英文流利:“the operation of the group……” 余光里,小女生呆住,似乎一句都听不懂。 他心情忽然很好,唇角微微扬起。 他就知道,一看她呆傻娇软的模样就不是学习好的材料。 时贺一边说出流利的英文跟电话里的特助交谈,视线一边落在季桃身上。 瞧那双迷茫的小鹿眼,果然是花痴一个。 他视线从她脸颊不动声色流连至她脚底。 哦,站在那里,还是个花瓶。 从脸到腿,还算凑合。 挂断通话,他将手机递给季桃:“谢谢。” “不用谢……都是中国人,你讲什么英文。”刚才电话接通时她明明听到那头喊他时先生。 时贺走出房间。 季桃在身后:“需要我帮你什么嘛?” “不需要,谢谢。” 而且你什么也帮不上。 刚才何束文告诉他,三房大伯时振预备收购海特珠宝,说是收购,不如说是借时贺的监护名义转移到自己名下。而这家珠宝公司是他妈妈的遗产,他很早就将公司托管给信任的一家基金会才致没有纳入破产清算里。现在他不想打草惊蛇出面,唯一可以的就是请他那个未婚妻唐念桑出面。 虽然这桩婚事是两方家长口头定下,没有举办过订婚仪式,但两家都是海市名门望族,不会不认这门联姻。 从两年前跟唐念桑见过第一次后,时贺也只是在去年唐家的新年聚会上见过这个千金小姐第二回 。 唐念桑漂亮艳丽,是个非常爱玩的女人,时贺没什么好感。何束文曾经传回一段视频,赌场里的女人姿态妩媚,挂在一个高挑英国男人怀里,恣意撒欢。当时何束文问他要不要处理这件事,他觉得没有必要。 她玩他的,不出格到无法平息的地步他就懒得干涉。他没谈过恋爱也并不想浪费心思在女人身上,不过豪门联姻,不损利益便罢。而之前他这份大度也让唐父松口气,现在让何束文去求这个小忙唐家应该会出手。 回到病房,时贺立起枕头靠在床头,偏头时才发现季桃跟来了房间。 她就靠着门笑嘻嘻地望着他,也不说话,整个人特傻。 时贺感觉刚才夸她花瓶是抬举她了,她像那个什么,哦,精神病院对街二元店货架上的存钱罐。也是瓷器,但小脸涂得绯红,胖嘟嘟的那种。 时贺睨她一眼:“还有事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