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你干什么?凭什么制止我?” “他不能半天之内连续注射两次,药剂会对他有影响的。”季桃有些生气,但这算是她的上级,她认真平和地说,“你应该比我有经验的,我们不能这么滥用医护职权对待病人。” 赵珂似乎没有料到她这个看着稚嫩的小护士会这样严肃认真地较劲,抿抿唇:“我这不是怕这两个重型患者打扰我们两个嘛,我不是滥用职权,你看之前的护士。” “好了,就让他们睡吧,我们出去划分一下值班。” 是这样吗? 季桃安静望着赵珂。 赵珂走到门口催她,她看了眼熟睡的时贺,弯腰将垃圾带走。 回到护士站,赵珂说今晚起第一个夜班她来当值,让季桃值下一轮夜班。季桃说着谢谢,但还是担心时贺。 赵珂没再提刚才的事情,弯腰带起办公桌下的垃圾桶开始忙碌。 季桃说:“我去丢吧。” 赵珂顿了下说好,递给她捆绑好的一袋垃圾。 季桃提着两袋垃圾走去垃圾分理处,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回响。窗外是个阴雨天,风灌进来,有些冷。 她停在垃圾桶前,蹲下身从衣兜里拿出手套戴好,细心地翻出刚才从赵珂手上抢走的镇静剂。 小心推出满满一灌药剂,拔掉针头用盒子装好季桃才丢进垃圾箱里。 她却忽然顿了下,望着赵珂那袋垃圾,想了想打开垃圾袋,看到镇静剂的盒子。 pelltobarbitalum natricum 戊巴比妥钠 季桃神经被这个名字揪住。 为什么不是安定? 回到护士站,她藏起心事,赵珂让她下楼去女病区做工作交接。 季桃回到女病区拨通林小谷的电话:“师兄,戊巴比妥钠放在哪呀?我找不到。”她假装问起。 “你找这个干嘛?” 一本正经套话:“给院草注射呀。” “谁说要给他注射这种镇静剂了,给他打安定或者服用利眠宁就行了。” 果然不对。 这种药不该给时贺用,而且大剂量服用也易上瘾,易让患者产生精神依赖和身体依赖,神经与记忆功能都会衰退,而刚才针管里的药剂显然超出寻常剂量。赵珂为什么要给时贺打这个镇静? 宋童帮季桃收拾被子水杯一应物品:“等你混熟了我能不能上去跟你混?” “我会努力的!” “可那个赵珂是崔院长的人诶。” “我会努力的!”她有些心事重重,她会努力把赵珂从时贺身边弄走。 季桃感觉这个赵珂不太寻常。 交接完手头的工作宋童陪她抱着被子回男病区。 季桃没在护士站办公室看见赵珂,隔离窗里,活动区的病人在看cctv音乐频道,部分人好奇她这个新来的女护士,走到窗口前有的畏惧打量、有的隔着玻璃冲她笑。 季桃目光落在隔离室,宋童在房间帮她铺床,她想了想打开门禁走去隔离室。 赵珂正站在两张床之间晃动起一次性纸杯里的液体,季桃知道那是病人醒来要喝的水,赵珂提前倒好了。 赵珂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 “交接完了?” “是的。”季桃走进来,“你在给他们做检查吗?” “嗯,量□□温,新进来这个伍旭有点发烧。”赵珂拿走体温计走出门,“不严重,让他们睡吧。” 季桃等赵珂离开撸起时贺衣袖检查,静脉处没看到针眼。 她稍微松了口气,想检查下臀大肌有无针眼,但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脱院草的裤子。小心给时贺盖上被子她才轻轻关上门离开。 …… 病房里陷入安静。 时贺睁开眼。 视线落在天花板上,此刻状态不像刚刚醒来,更像是深思熟虑的沉冷。他薄唇紧抿,看不出在想什么,但神情严肃,也寒冷至极。 他坐起身,视线落在床头水杯上,端起这杯水在手上凝视把玩。 他手指修长,动作里掩不住天生的贵气优雅,忽地勾了下唇角,雅痞冷漠倾泻于周身。他像是把玩着高脚杯,手上不是透明液体,而盛溢着法国私人酒庄空运过来的奢享干红。 隔壁病友药剂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