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林立。如后梁,朱温一死,杨师厚立刻坐大,视新主子为无物,俨然成为魏博的土皇帝。而现在河东的精兵都掌握在父亲的一帮养子和老将手上,这里面难免不会出现杨师厚第二的人物。 返回太原之后,李存勖立即着手强化自己的权力。他接连起用了郭崇韬、孟知祥、李绍宏等人,委以重任。这几个人都出身普通,和各方势力没有盘根错节的纠葛,他希望亲手提拔的人能够真正忠于自己。 北方偃旗息鼓,进入了暂时的平静,而中原则依然战火滚滚。不久,徐州守将举兵叛乱,投靠南吴,朱友贞派兵征讨,梁军与南吴军队在徐州一带陷入混战。而前蜀皇帝王建则先与大理军队乱战,随即又派兵出川,袭击陇西,与岐军争夺地盘。随着朱全忠的死,后梁对各个地方割据势力的威胁有所减弱,原先结成联盟一致倒梁的各大军阀立即撕下了伪装,互相争斗。 时间在血雨腥风中缓缓进入到公元915年,李存勖一直苦苦等待的河北之变因为杨师厚的突然病死而猝然爆发。 这年三月,后梁天雄节度使,雄踞魏州的杨师厚暴病身亡。消息传到开封,朱友贞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杨师厚手握重兵,声威在外,早就让他难以安枕。如今这个巨大的威胁竟然病死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夺回魏博的军权。 在心腹的建议下,朱友贞急不可耐地抛出了一劳永逸解决天雄军威胁的方案:把原天雄节度使管辖的战区一分为二,分成天雄和昭德两个战区,各辖三个州,让自己的心腹贺德伦、张筠分别当两个战区的节度使。为了防止天雄军闹事,又令大将刘鄩统兵六万,北渡黄河,对外号称要进攻镇州、赵州,实际是严防魏博兵变,伺机镇压。 在河东日益强大,对河北的威胁日益严重之时,朱友贞想的不是如何巩固魏博军心,强化河朔地区的防御,反而为一己之私,分割削弱这个对梁晋双方生死攸关的桥头堡,短视与愚蠢可见一斑。即使如朱温那样强势自负的人,也从未想过要分割天雄战区,而是不断加以笼络和利用,因为朱温看到了这块战略要地对遏制河东的重大战略意义。朱友贞上位不久,便出此昏招,这终将成为点燃后梁帝国崩塌悲剧的导火索。 命令一出,天雄军一片哗然。魏博牙军历史久远,从田承嗣建军算起,已有一百五十多年,牙军士兵已几乎职业化,大多都父子相承,世代从军,姻族相连,凝聚力极强。现在朱友贞一纸命令,要把其中一半人强行分割,划归到新战区服役,自然人人自危,奔走哀告,痛不欲生。 刘鄩还在半路,便接到了贺德伦的急报,说事态紧急,天雄军兵变一触即发。刘鄩立即令猛将王彦章带五百骁骑,抢先进入魏州,以防不测。后梁军队进入的消息终于引爆了魏州这个巨大的火药桶。当天夜里,魏州士兵发动变乱,屠杀贺德伦亲兵五百余人,将新官上任的贺德伦囚禁。王彦章见势不妙,斩关而逃。周德威一直期待的河北变乱骤然爆发。 23 悲怆的对决 天雄军,在唐王朝的历史中有着荣耀的过往。 公元763年,史朝义部将田承嗣投降唐王朝,受封莫州刺史,此后又不断得到升迁,做到了魏、博、德、沧、瀛五州都防御使,执掌河北重兵。公元773年,唐王朝设立魏博节度使,下辖河北道魏州、博州、相州、贝州、卫州、澶州六州,田承嗣成为首任节度使。 经历了“安史之乱”的田承嗣深知刀把子的重要,他在魏博征收重税,大兴兵甲,强征壮丁,数年之内便已拥兵十万之众,号称天雄军。为了建立一支绝对效忠自己的军队,他又召募剽悍士卒,组建自己直接掌管的侍卫部队,号称牙军,对他们骄宠异常,供给丰厚。魏博兵威大盛,牙军更是声名远扬,以至于当时市井中传言“长安天子,魏府牙军”。 田承嗣把魏博变成了独立王国,甚至公然出兵掠夺邻近州县。唐代宗大怒之下前后两次发兵征讨,均无疾而终。田承嗣病死之时,任命自己的侄子田悦执掌魏博,开启了藩镇世袭的先例。到了唐宪宗元和年间,魏博与朝廷关系有所缓和,天雄军还参加了唐王朝平定淮西、成德等藩镇的战争,立下大功,成为元和中兴的关键力量。 黄巢起义后,李克用与朱温先后崛起,梁晋争霸愈演愈烈,地处梁晋之间的河朔成为双方争夺的重点。896年,兖州、郓州遭朱温围攻,李克用派出养子李存信借道魏博救援,没想到李存信部军纪涣散,大肆劫掠,激怒了魏博节度使罗弘信。罗弘信愤而发兵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