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是什么人,你要给我耍流氓玩痞子,我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于是他亲自出马,带着数千精骑在边界上巡视,见到来挖墙脚的天平军就痛下杀手,数天时间就杀了好几百人。 朱瑄、朱瑾两人没想到朱温竟然动了真格,大感惊恐,立即聚集人马,联手要和朱温撕破脸皮,一决雌雄。 蔡州未平,鲁地又战云密布。 朱温很矛盾。朱瑄、朱瑾统辖天平、泰宁二军,联手据有郓、济、曹、濮、兖、海、沂、密八州之地,包括了现在的鲁西南和苏北地区,手下可战之士不下二十万。如果转身与朱瑄、朱瑾交战,势必牵扯自己的全部精力,铲除秦宗权的计划必然泡汤。北攻天平军,还是南伐秦宗权,朱温一时难以决断。 关键时刻,敬翔进言道:“河南道(包括现在的山东全境、河南大部、苏北及冀东南地区)东近于海,西距函谷,是中原要地。朱瑄、朱瑾占据河南道近一半土地,此地不平,终是我心腹大患。汴州数战,秦宗权元气大伤,已是瓮中之鳖,不如先放一放,集中全力攻伐天平军。对朝廷就说此二人唆使我军将士背叛,图谋不轨。” 敬翔的话,让朱温坚定了进击河南道的决心。 大将朱珍出马了。朱珍是闪电战高手,当年曾于大雪之夜奔袭滑州,大破义成军,一战成名。这次朱珍故伎重施,以勇将牛存节为先锋,带着骑兵直扑曹州(今山东菏泽市),一天之内就击破曹州城。 朱瑄、朱瑾一听曹州陷落,大为惊恐,亲率大军反击。双方在濮州(今山东鄄城县)以东的刘桥狭路相逢。 两军接阵,天平军、泰宁军气势甚大,连朱珍也不免心头打鼓。骁将牛存节纵马而出,厉声叫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天平、泰宁军不过行尸走肉而已,可与我急攻!” 牛存节以数百骑兵猛攻敌军先锋,斩杀敌将数十人。天平军阵脚顿时动摇。 朱珍哈哈大笑:“我有赞贞(牛存节字赞贞),如虎添翼!”随即亲率大军乘势猛攻。天平军大败溃退,伏尸万余,朱瑄、朱瑾拼死冲出重围,狼狈北逃。朱珍得势不饶人,催动大军沿着黄河一路北进,兵锋直指濮州。 濮州是兖州、郓州的门户,一旦陷落,朱瑄、朱瑾的老巢不保。二朱见形势危急,急忙派人到太原去找朱温的死对头李克用,请求结成联盟,共抗朱温。 听说二朱竟然和李克用搞在一起,朱温更加怒不可遏,必欲除之而后快。 他立即传令朱珍、牛存节急速攻击濮州,同时带上葛从周、王重师等骁将亲自提兵前来与朱珍会合。在朱温的内心深处,他实在不愿意此时和凶悍的沙陀骑兵交锋,他希望能尽快击败太平军,不希望李克用这只饿虎这么快就扑进中原。 光启三年(公元887年)十月,朱珍、牛存节兵临濮州城下。朱瑄急派其弟朱罕率军救援。关键时刻,朱温赶到了濮州战场,率军痛击朱罕的援军。朱罕军遭到朱温、葛从周的侧击,几乎全军覆灭,朱罕也成了刀下之鬼。 援兵被歼,朱珍顺利地攻陷濮州,守将朱裕单骑逃往郓州。与天平、泰宁军开战以来,不过短短两个月,朱瑄、朱瑾的地盘已被朱温风卷残云地夺了一半去。而此时李克用的骑兵还没来得及出太原城。朱温见大局已定,留下朱珍继续向北进攻,自己得意洋洋地回汴州去了。 汴州军沿着黄河南岸继续进攻,很快逼近郓州(今山东东平县)。 滔滔黄河水怒吼着在郓州城北奔腾而去,黑压压的汴州军队把郓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朱珍慢悠悠地抬起手,弓弦一松,一箭射往城墙箭楼。 那是一封劝降信。朱珍手搭凉棚,得意地看着箭楼上敌军士兵忙乱地四处奔跑着。他相信,在自己强大的武力压迫下,郓州城门很快就会为他打开。 当天夜里,一封密信送到了朱珍手上。写信的正是被他在濮州打得抱头鼠窜的朱裕。朱裕在信里表示,自己已经领教了汴军的厉害,知道再打下去是死路一条,愿意投降,甘当内应,并约定明日夜里三更,打开东门,接应汴州军入城。 一连串的胜利让朱珍失去了最基本的警惕,他对朱裕的投降坚信不疑。 繁星高挂,夜色如水,心情甚好的朱珍带兵出发了。这次朱珍把一直在前头打先锋的牛存节留在了军营,亲率精锐直奔郓州城。 一切都按照预定计划在发展。朱珍刚刚来到郓州东门,城门竟然无声地打开了。城墙上露出了朱裕笑烂了的一张脸。 朱裕举着一支火把,急急忙忙地打着手势,催促朱珍赶紧进城。 汴州士兵争先恐后地涌进了郓州城门,朱珍更是急不可耐,手持大刀,一马当先。 刺耳的锣声四面响起,猛然击碎了暗夜。那两扇悄无声息打开的城门不知什么时候已被紧紧关闭,四周的城墙上瞬间亮起无数的火把。汴州士兵们惊恐地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