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坐一会,等人。”苏答望了望入口方向。 周洲不好多问,有点担心:“你一个人行吗?” 苏答摇头,说:“没事。” 周洲只好道:“那我先上去了。” 一楼也布置过,有几张桌和休息的座椅。苏答在近处,择了个避风的位置坐下。不多时,有个姓孙的男人过来搭讪。 他长得清秀,气质也不油腻,问她要不要一起上楼聊聊天,可以介绍朋友给她认识。 苏答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在等人。” 孙先生微微失望,眼盯着她,不死心地追问:“等朋友吗?” 苏答默了默,轻声说:“男朋友。” - 供应商言笑晏晏地上了车,贺原淡笑目送,旋即也坐上久候的座驾。 司机开动车,徐霖从副驾驶转过头,同他确认接下去的行程:“贺总,周先生那边……” 后座的贺原眉间闪过一丝疲惫,很快掩映好,“现在几点了?” “快九点了。” 犹豫片刻,那张一向肃然的工作姿态终于还是出现松动,他道:“今天不见了,往后安排。” “好的。那……”徐霖问,“现在去怀明山?” 贺原懒懒嗯一声,不说去哪,只道:“去见苏答。” 徐霖应好,立刻调出备忘录里的具体地址,告知司机。 司机道了声是,卫星系统规划好路线,车按照指示前行。 没开多久,徐霖正想问贺原要不要打个电话和苏答说一声,省得她等着急。 猝不及防手机响了。 贺原闭目小憩,听见铃声,眉头轻拧。徐霖忙不迭接起,清正地道了声“你好”,其他的话没说便卡在喉咙里。 徐霖捂着听筒,略微慌张地看向后,“贺总。” 贺原睁开眼,略微不耐,“什么事?” 徐霖咽了咽喉,将手机递给他。 贺原脸色不甚愉快地拿到耳边。好一会,车里静悄悄全无声响。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贺原的眸光越渐森冷。 徐霖大气不敢出。 片刻后电话结束,贺原把手机扔还给他,沉着脸吩咐: “马上订最快一班飞机——” - 周洲下来三趟,催了三趟,苏答始终坐在一楼不动。最后一趟,周洲已经不再催,脸上无奈的神色那么明显。 “该走了。” 苏答平缓得没有丝毫波澜的眼里,终于动了动,静坐一整晚,嗓音莫名低哑:“几点了?” “十点多,差不多要散场了。”周洲说,“你今晚都没上去,等下马上人就陆续下来了,还是现在先走吧。” 已经十点多了。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门外院子亮着光,被夜里的灯照着,草坪的绿色有些暗沉。 苏答从手包里拿出手机,信号格飘忽,从“x”到满格,又来回变化,增增减减,好半天才稳定。 手机上没有一通来电。 她呵了口气,默然起身,悠悠朝外走。 周洲提步跟上,苏答走到门口停住,摁亮屏幕,正要关机,一通电话突然进来。 ——高康。 眼里没来得及亮起的光就此熄灭。苏答掩好情绪,声音有些发紧:“康叔?” 高康跟在蒋奉林身边照顾了他很多年。 这么晚打来,她怕蒋奉林有什么不好,但若是和蒋奉林无关,她又想不到会有什么事。 好在高康的声音听起来和寻常无异,他道:“小姐,明天上午麻烦您来一趟,先生说要见您。” - 望康山伫立在路的尽头,背后是大片大片的幽幽绿林,着实清雅得很。 苏答起得很早,一整晚,关了手机,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管,只专心地睡。 到蒋奉林病房里,她没事人般笑着和他说起闲话。 坐下不久,忍不住问:“您今天叫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蒋奉林盖着薄被坐在床头,望着她温和地笑。 他伸出嶙峋的手,轻抚她的发顶,不急不缓地说:“离离去留学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对不起来晚了!!(砰砰磕头)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