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结果被人掐住了脸蛋。 “不让说啊?”迟野捏捏夏允风的脸,“脸都能掐到肉了,最近吃的有点多吧。” 的确是能掐着肉了,吃的也确实多,但夏允风还是瘦,小身板瞧着梆梆脆,迟野掐脸都没怎么使劲。 夏允风扒拉迟野,嘴唇被捏的嘟起来,睫毛忽忽的扑,让迟野松开他,让迟野别念了。 迟野笑盈盈的,逗夏允风似乎有点上瘾,捏着人家也不太想松手,他围着夏允风,近距离的打量小孩的跳脚。夏允风其实长得也没那么丑,就是黑,他的眼睛很漂亮,圆圆的像黑葡萄。 视线定格在夏允风额角的疤上,迟野停了停,突然问:“疤怎么弄的?” 夏允风跟他别着劲呢,不乐意说了:“你管呢。” 迟野捏着脸晃他,哄孩子似的:“说说。” “不要。” “想不想我松开你了?”迟野又捏了两下,“跟我说说。” 夏允风皱着眉头抱怨“哎呀你都烦死了”,然后说:“有什么好说的,” 的确没什么好说的,那些年过的像一条死狗,要是刚回琼州时迟野这么问他,夏允风能当场跟他打起来,因为这戳他伤疤了,踩着他脊梁骨了。但这次夏允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昨晚才刚聊的天,夏允风现在对迟野整个人有了不小的改观,也听出他话里没有什么坏心眼。 “被打的呗,还能怎么。”夏允风气是没气,但语气听起来还是挺不善的,得怪迟野老捏他。 “为什么打你?”迟野问。 “这谁记得啊。”夏允风说,“想打就打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夏允风额角的疤挺深的,虽然不大,但是很显印子,这么黑的肤色都能看的很清楚,当时一定留了很多血。 这样的伤疤不可能不记得原因,迟野松开了手,手指无意间擦过夏允风的嘴唇:“小骗子。” 那根手指带火似的,夏允风觉得自己的嘴巴烧起来了,他很敏感的抿了抿唇,摸了摸被迟野掐了半天的脸颊。 迟野放开人以后贴另一块玻璃去了,胶带拉扯的声音含混着雨声,夏允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钻到迟野身前,踮起脚去摸他手里的胶带。 迟野给他了,后退半步看着夏允风的后脑勺。 小孩犟的很,他的犟跟迟野不一样,迟野犟归犟,但是能听进道理,知道好歹,可夏允风是油盐不进,他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也不能说哪里不好,因为没有这套法则,他不可能完完整整的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十几年。 他的犟是根深蒂固的,是伴随他一起成长的最不可撼动的保护壳。 不过现在这个壳子松了一点,夏允风想起昨晚的迟野,不受控的又向他敞开一点心扉。 夏允风背对着迟野叹了口气,说:“我想去上学,他们不同意。偷跑出去被逮回来,我爸拿木桩砸的。” 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夏允风还以为自己要死了,脑袋被砸出一个血窟窿,一直在流血,血漫进眼睛里,又烫又辣,他捂着头蜷在地上抽搐,毫无反抗之力的承受暴力。 一剪子下去胶带断了,夏允风捏住头,透明胶布印着他的指纹,指腹还是很粗糙,有薄薄的茧子。 迟野的视线停在他身上,夏允风的后背很单薄,并没有挺的很直,低着头的时候后颈上的骨头特别明显。 屋外的风雨开始呼啸,迟野按着夏允风的肩膀把他转过来,声音掺杂在风雨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