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几个刹车没有防备,他会一脑袋撞在迟野后背上。 少年后背上那条脊骨又长又硬,夏允风撞烦了,后来就用脑门顶着那儿,低头看书。 迟野身上紧绷绷的,被夏允风贴的不太自在。小孩脑门也怪硬的,随着车左右小幅度的晃,把他那块儿弄的好痒。 不过夏允风看了会就没看了,这么晃着眼睛不舒服。他坐直了,风热热的吹,琼州岛是个很有味道的城市,自行车沿着路边走,偏头就能看到被夕阳染红的海。 到家了,迟野把车停在院子里,夏允风先跳下来,书包一放就去洗澡了。 迟野骑车热死了,一身的汗,以前回家都是他先洗澡,今非昔比,他得靠边站。顺带着浇浇花,迟野单手插兜,另只手拿着喷壶,老大的个子站那儿,酷帅酷帅的。 邻居下班从门口过,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小野放学啦?” 迟野转头冲人家笑,橘色的光披洒满肩,少年好看的让人见了就高兴。 浇完花回屋,现在迟野在家都不光膀子了,怕上行下效,夏允风又光着屁股到处走。 没几分钟夏允风洗好了,上次迟野说了一次后凌美娟就给换了沐浴露,味道不那么冲鼻了,但迟野还是不爱用。 一股子奶味儿,那是小孩用的。 迟野把药箱放在桌上,示意夏允风:“自己处理一下。” 然后拿了衣服去洗澡。 凌美娟上班也挺忙的,这晚加了会班刚回来,晚饭自然也推后。 迟野洗好澡出来夏允风已经在写作业了,小孩双手都摆在桌上,后背挺的很直。 药箱放在一边,连角度都没变过。 迟野头上顶着毛巾,鬓角滴着水,一路沿着脖颈上的青筋没入领口。他揉了两下,把药箱提过来:“小乡巴佬。” 夏允风看着书,竟然没把迟野当空气,轻轻应了一声。 迟野说:“把伤口处理一下。” 夏允风头也不抬:“不用。” 他挨打都挨惯了,这点擦伤跟以前那些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一点没放在心上。 迟野把药箱打开,摸了瓶碘伏出来。 夏允风看他一眼:“你放那吧,我待会弄。” 迟野把碘伏放他手边,敲了敲桌子:“现在弄,否则我跟妈说你在学校惹事儿。” 小孩儿不耐烦了,否认道:“我没惹事儿。” 他说不好儿化音,纯粹是被迟野带偏了,迟野混账似的说的散漫,到夏允风这儿变正经了,讲出来还有点好玩。 迟野果然就开始笑话他:“说不好就别说了吧,你这塑料普通话真不太好听。” 夏允风瞪着他,要是有小胡子都得吹起来。 迟野看他生气就来劲,欠欠的说:“哎,说两句你们那儿的话给我听听,我看看是不是有那么土。” 反正比琼州话土,夏允风在山里待了十几年,口音一时很难改过来,对语言不敏感的人可能都不太听得懂他的普通话。 夏允风又不理人了,拧开碘伏的盖子敷衍一下。伤在右胳膊肘外侧,上药的时候他半边身体拧巴着,脖子伸的老长。 这场面着实把迟野看乐了,在旁边笑道:“哎哟我去,也太丑了。” 夏允风今晚本来心情挺愉悦,被迟野几句话搅得烦不胜烦,药抹的还不顺手,听见迟野笑,气的要扔手里的棉签。 迟野当空捉住他的手腕,把棉签夺了:“怎么还上手了呢。” 他拽过夏允风的胳膊,没轻没重的用棉签在伤口上滚。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