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认了认门,就开始筹备物资并进行前期准备了。 真要说起来,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倒也不多,无非是到郊区挖一些适合养花的花土、配置一些科学配比的花肥出来罢了,但是,单单是花肥的配制和花种的选择就费了喜妹的不少功夫。 花肥配制还好,对喜妹来说,这并不算是什么急需解决的事情,缓一缓也未尝不可。 华国历史上名贵的花卉品种数不胜数,但名花市场向来是依托于市场倾向的,人们喜欢什么,什么才值钱才好卖。 她刚到京市两个多月,平时又多在学校内部活动,对京市那些风雅人士的了解自然是不多的,如果光指望她自己去慢慢打听的话,这恐怕又是一项大工程:即便现在风气放开了不少,但花草一道到底沾染了几分小资味道,风雅人士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泥坯,当然不会在这种政策尚未完全明朗的时候大肆宣扬自己的那点小爱好。 好在有谢庭宗可以帮忙。 谢家在京市经营数代,即便谢家老大,也就是谢庭宗的爷爷早早过世,导致谢家并不像王家那样在部队有着深厚的底子,但是,谢爷爷当年的战友不少都还尚在,像王璟尔他爸那样做到了部队中高层的也有,靠着这层关系和叶家昔年的人脉网,谢庭宗回到京市以后,在人脉方面并不算弱势。 这也是他敢在一开始就琢磨着给外公开个私房菜馆的原因之一。 毕竟,过人的厨艺和宽广的人脉,都是开私房菜馆的必要条件。 从谢女士和一些旧故那儿,谢庭宗知道了几个最近刚复苏的花鸟市场,便领着喜妹去了一趟。 花鸟市场在过去的几年里经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大部分花农都直接转了行,老实回家种地去了,生怕被打成资产阶级走私派。 跟那些二道贩子比起来,花农们已经算是花鸟市场里损失最小的一批人了,怎么说都沾个农字,家里的地都是用来种花的,都不是什么好地,除了少部分倒霉蛋被打成了富农成分被□□折腾了一番以外,大部分人都保全了己身,就是日子没之前好过了。 花农大多都是祖辈家传的手艺,打小就学的是侍弄花草的手艺,突然改弦易辙去侍弄庄稼,哪里比得上那些从小就在庄稼地里做惯了的老把式? 干活不如人,挣起工分来自然就差了不少。 经年累月下来,个个都苦哈哈的,丰收年月还好,好歹能弄点东西哄哄肚皮,遇上灾年就糟了,饿得恨不得扎脖子。 近几年风声松了一些以后,一些胆大又还有老客户联系方式的就偷偷活泛起来了,老客户们正好也大了胆子惦记起了自己私下的小爱好。 于是,一个想买,一个要卖,花卉生意便又在熟人之间偷偷做起来了。 有路子的还能偷偷摸摸做熟人生意,就算被逮着了也可以说是给城里刚搬家的亲戚送点植物换换气,没路子没熟人的散户花农就只能苦哈哈地继续熬了。 熬啊熬啊,终于熬到了政策的进一步放松,听说城里纠察队都不怎么工作了,花农们才大着胆子带着自家偷偷在屋里山后养起来的花草到城里来谋出路。 一来二去,京市便偷偷摸摸兴起了两三个小型的地下花鸟市场。 当然了,说是花鸟市场,也不过是沿袭了以前的叫法罢了,大部分还是小打小闹的花农,没有专门倒腾花卉的商贩,连卖鸟卖雀的也只有一两个年轻人。 简陋是简陋了点,但头一回看到这些的喜妹看了还是兴奋得很。 “真的有人买诶!那到时候我也能到这儿来卖了。”她笑呵呵地对谢庭宗低声说道,“我能种出比他们这些好看得多的花来,他们这种有点发蔫的都有人要,我种的保准精神,肯定更好卖了。” 谢庭宗既无心想她明明没种过花却总是一副胸有成竹模样的奇怪,也无心琢磨她先定下院子结果这时候才确定真的会有人买花的不妥,满心满眼都是眼前心上人小坏小坏却格外灵动的神情,看得生生挪不开眼。 喜妹毫无所觉,仍旧在一边走走看看一边吐槽:“他们用的花盆都不怎么透水,植株在里面待着不舒服的,我到时候一定要用好一点的花盆,它要是不舒服就不乐意开花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