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一抬头,只见萧战庭正关切地低头凝视着她。 “好好的,怎么哭了?”他抬起手,用带着薄茧子的大手轻轻擦过她的眼角,为她拂去一点泪痕。 萧杏花看到他手指的湿润,这才知道自己哭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好笑,不由噗嗤一声:“我说是风吹了眼睛,你信不?” “不信。” “那还问什么!” 萧战庭看着她那模样,笑得眉眼舒展,又带着些许嗔怪,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胸口便泛起阵阵柔意,倒觉得恨不得想尽办法让她喜欢才好呢。想起刚才两个人吵架的那些话,不免叹了口气,柔声道:“以后便是和我吵,好歹别说那些偷汉子的话,倒是让我心里难受呢。” 萧杏花听这男人这么说,不免睫毛颤了颤,抬眼再看过去,只见他刚硬的脸庞都透着温柔和无奈,一时也不免心酸,想着曾经那样霸道的个铁蛋哥哥,如今竟用这么软的语气,半求着她让她别说那些话……这么一想,心口竟觉得发堵。 十五年过去了,她变了,他未尝没变呢。她是被磋磨去了女孩儿的娇气和羞涩,他则是没了少年时傲气和倔强。 “你只说我心里有盘算,只是那日我见了你威风凛凛的模样,再和以前不一样,难道我心里就没个嘀咕?更何况你身边还有个娇嫩的公主呢,人家哪里是我能比的?” “你,你竟说这种话,我便是再变,你以为就不是你的铁蛋哥哥了吗?在你心里,觉得我以前拼死往上爬,是为了什么?” 他只是简单一句而已,她忽然一下子鼻子里就发酸了。 低下头,忽然摁了摁鼻子,带着酸溜溜的哭腔说:“是了,你这人倒是好,没变,还是我铁蛋哥哥呢!” “哎——”他忍不住,伸出手,环住了她:“杏花儿,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我也知道你吃了许多苦头,满心想着让你能过好日子呢。我想着,凡事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谁知道,你一挑,我愣是没压住心里那火。” “你还提,本来好好的,是你提什么彭玉的!我和那彭玉有什么干系,你就知道冤屈我!” 萧战庭听说这话,默了下,还是道:“是了,以后不提就是了。过去的都过去了。” 其实他这话里有话,只是萧杏花此时满心委屈呢,倒是没听出来,靠在他怀里,低声埋怨说:“还有你攥人家手腕子,你那手劲,你又不是不知道,疼着呢。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便是上了天入了地,你也是往日那糙汉子,根本不知道疼惜人!” 萧战庭听说这个,也是想起她本来跟自己吵得劲儿劲儿的,正欢实,自己一攥住她,她哇的就哭出来了,可见是疼极了的。当下便抬起那手腕子去看,果然见上面一道红痕,竟要现出淤血来。 一时不免心疼,摸着那手腕道:“倒是我手底下没轻没重的。” 萧杏花别他一眼:“其实我也不是往日娇滴滴的杏花妹妹了,伤到一点也没什么,算什么委屈呢!只是恨你这人,万年不知道体贴人心罢了!” 萧战庭听她如此说,倒是愣住,半响才道:“你原说的是,是我做得不好。” 萧杏花听了,赶紧得寸进尺:“知道不好,那以后就改着点呗!” 萧战庭被她话头截得死死的,只好道:“那你要我怎么改?” 萧杏花心里得意,故意道:“这个都是没想,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萧杏花把那镇国侯爷好一番拿捏,真是拿在手心里搓圆揉扁地一通,之后便满意地回到后院。 她先和佩珩说起了萧战庭的安排,佩珩自然惊喜连连,又是羞涩无比:“他那人是极好的,原也不怕爹派人去查。” 萧杏花见她这样,替女儿高兴之余,也有些担心起来。这女儿一门心思算是扑到了那霍家后生身上了,若是萧战庭一番查探后发现那霍家后生人不错,倒也罢了,就怕那霍家后生不靠谱,那就是辜负了自己女儿一片心。 做母亲的,总是不想女儿为了这种事伤心,把婚期也平白耽搁进来了。 不过此时想这些也为时过早,只盼着一切顺遂了。 陪着佩珩说了一番话,恰好嬷嬷送过来银耳燕窝羹。这都是特意让佩珩每日都要用的,滋阴养颜,对女人是再好没有了。 “这个每日都要吃,以前我在人家王员外家里做工,看到那当家太太每日都要吃,说这个吃一餐就要几两银子呢。” “这么贵?”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