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嫂,嫂夫人……”平西侯彭子飚结巴着蹦出一句。 这位嫂夫人,刚才竟然一口一个要出去偷汉子吧……这这这……彭子飚脸红耳赤,他是不是该装作没听到? 而晋江侯霍碧汀抿着唇,望着那个竟然和萧杏花扭做一团的萧战庭,一言不发。 在她看来,萧战庭不是这样的,从来不是这样的,他进退有度,凡事忍让,怎么可能和个市井妇人一般见识? 而正阳侯则是聪明地一言不发,看看左,看看右,只当根本没看到眼前这两个人。 萧战庭也是猝不及防,竟然发现自己三个同袍过来了,任凭他在沙场上是如何地能够当机立断,此时此刻却是有点不知说什么好。 在和萧杏花拌嘴打架的那个萧铁蛋和威名赫赫的萧战庭之间,他一时有点无法转换自如。 反倒是萧杏花,拿起手帕擦擦眼泪,又胡乱整理了下衣裙鬓发,扶正了钗子,绽开笑来迎过去:“这不是正阳侯,晋江侯,平西侯吗?三位侯爷,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才我和战庭在这里闹着玩,倒是让你们见笑了。怎么干站着啊,进屋快坐下啊!” 说着,她还扫了眼旁边的柴大管家:“贵客上门,你怎么傻站着,赶紧叫人上茶啊!” 柴大管家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是是是,老奴这就去。” “走啊,进屋去,客气什么啊!”她热情招待。 晋江啊正阳啊平西啊几个堂而皇之的大侯爷,顿时还有些缓不过劲来,刚才还不是哭哭啼啼委屈凄惶吗,怎么转眼就变脸了? 不过好在大家都是混朝堂的,对于这种变脸功夫也认了,当下波澜不惊,上前拜见,然后各自进了书房。 一时大家落座,茶水上来了,萧战庭从旁默然不语,正阳侯和晋江侯也都没怎么说话,只有那位平西侯看样子是个大老粗,一口一个嫂子,和萧杏花攀谈起来。 若在以前,平西侯这样的大人物,显然是萧杏花都不敢抬头看的,可是现在萧杏花是侯夫人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除了那皇帝老子,再不必怕几个人的,心里有了这层底儿,面对平西侯,倒也自在,和他侃侃而谈,从昨日里入宫的种种,到下个月太后娘娘的寿诞该送什么,两个人把这家常聊得那叫一个热络。 “嫂夫人是打算送太后娘娘些什么好呢,这是六十大寿,按理说该大操大办,咱们也得有点表示,可是我这大老粗,一时倒是没个主意。因近日碧汀去找我,问起来,我们说过来萧大哥这里商议下。” 平西侯将此行的打算和盘道出。 萧杏花一听,不免多看了旁边的晋江侯霍碧汀一眼。 恰好这个时候霍碧汀也看过来,四目相对,霍碧汀颇为得体地冲萧杏花笑了笑,不过还是没说话。 萧杏花当下自然心知肚明。 敢情是这霍碧汀要过来侯府里看看,自己又不好意思,于是拿着给太后娘娘送礼为借口,拉了两个作伴得一起过来? 这霍碧汀看着年纪也得有个三十上下了,竟然还没婚配,这在当朝来说,也不多见了。 你说到了她这个年纪,又是这样的地位,还能嫁谁呢?若是匹配,自然是嫁那个涵阳王最好了,王爷配侯爷,最好不过了。 可是人家王爷约莫二十七八,比她还年轻,哪里肯娶她?做到王爷那个位置上,不用勾手指头就有大把的鲜嫩女子凑过来吧? 所以这霍碧汀约莫就成了高不成低不就,地位太低的她看不上,地位相当的人家嫌弃她年纪大吧。 如此一来,萧战庭这个人还算老实厚道,都是侯爷,又比她这个晋江侯更厉害,更威风,如果她能嫁萧战庭,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至于为什么她没有仗着同袍情义先把这单身光棍侯爷给揽在怀里,却被个不讲理的刁蛮公主抢了先,这就不得而知了。 萧杏花想到这里,不免心中一个叹息,想着萧战庭也是今非昔比,当年山窝窝里的穷后生,如今成了香饽饽,左一个右一个,又是□□公主郡主,又是当朝女侯爷的,光说这红颜知己,一把手都快数不过来了! 幸好她占坑早,明媒正娶,外加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把这侯夫人的位置坐牢了。 于是萧杏花便笑着过去,亲热地拉了霍碧汀的手:“你是叫碧汀是吧?我听战庭说了,你和他都是往日生死之交,这里也没外人,我仗着年纪比你大,就叫你个碧汀妹妹吧,你可别嫌弃。” 霍碧汀的手忽然被萧杏花拉住,颇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笑着道:“嫂夫人,叫我碧汀就是了。” “碧汀妹妹,还是你思虑得周全,太后娘娘六十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