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庭忽然粗暴地打断了萧杏花的话,一字一字地道。 萧杏花顿时没声了。 小心地望着萧战庭:“行……我睡正房,你,你睡耳房吧……” 睡哪里不是睡……正房就正房! 好好的,发什么脾气…… 第二日一行人等启程前往燕京城,萧战庭命人准备了一辆马车,宽敞舒适得很。萧杏花带着女儿和儿媳,竟不觉得挤。这马车里面又有吊柜和挂袋,还有隔层抽屉等,里面放了各样糕点香瓜茶水,甚至连夜壶都有,真是一应俱全。 佩珩稀罕地看着这马车,打量一番才道:“这马车竟比咱家房子都看着气派。” 萧杏花淡扫了她一眼:“以后你就住在马车里吧?” 佩珩羞涩地抿了抿唇,两个儿媳妇不由得噗嗤笑起来。 萧杏花探头看过去,却见萧千尧和萧千云正在侍卫的带领下去骑马。他们两个平时哪里骑过马啊,现在显然有些发憷。 就在这个时候,萧战庭走了过来,不知道对萧千尧和萧千云说了什么,只说得两个人点头称是。 再然后,萧战庭站在旁,亲自看着他们各自上了马,并尝试着向前骑了几下。 萧战庭又对萧千尧和萧千云身后的侍卫各吩咐了几句,侍卫低头称是。 萧杏花见此情景,收回了目光。 不管萧战庭这个人对自己如何,他到底是个孝子,以后也应该是个慈父。 两个儿子都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以后总会顾着他们,给他们谋取一段锦绣前程吧。 这夏日里赶路,一路上自然不好受,梦巧儿佩珩她们开始还觉得新鲜,后来便开始有些受不住了,脑袋上汗珠子黏湿了秀发,屁股底下都是一层湿,更兼浑身的骨头仿佛散了架。 好在她们往日都是吃惯了哭的孩子,如今倒是能忍,并不吭声。 行车到了傍晚时分,车马总算停了下来,却原来是前面已经到了凤城县,当下便停了车马,下榻凤城县驿站。 因当地县丞早已知晓萧战庭并当今七公主殿下要过来,是以摆下酒席侯在这里了。萧战庭便是不会去吃那酒席,自然也难免要见一见,是以一进驿站,根本没见萧战庭踪影,反而看到一群侍卫并宫女,前拥后簇地围着个公主打转。 萧杏花在柴管家的安排下,自去下榻了东边的院子,并给儿女们都安置好了。 一时打发丫鬟们取来热水梳洗过,并烫了脚,整个人就舒服多了,如今只等着驿站做好饭食送过来了。 她见身边这两个小丫鬟倒很是本分,手脚勤快,又都是白湾子县里出来的,算是同乡,想着那侯府门深,总是要培养几个亲信,当下便笑着问道:“熙春,念夏,你们二人,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左右如今无聊,好歹说一说。” 熙春忙福了一福,笑着道:“夫人,我本是咱白湾子县后沟村人氏,因家里姐妹太多,实在是养不过来,便将我卖到了县衙里做活,托夫人的福,如今才跟着来到这里伺候夫人。” 萧杏花听了,点头问道:“家中可有兄弟?” 熙春垂下眼道:“有一个弟弟,才两岁。” 不消再说,萧杏花自然是明白了,当即笑道:“这年月,家里姐妹兄弟多,日子自然不好过,不过如今你既跟了我,以后我若能荣华富贵,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好丫头,你放心就是。” 这一席话说得熙春弯下了颈子,眼圈都红了:“谢夫人,奴婢以后一定尽心服侍夫人。” 一时又问起念夏来,念夏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说,后来才低声道:“我本是被人养在窑子里的,到了十一二岁,我懂事了,知道那不是好地方,便拼死也要出来。后来险些被打死,妈妈以为我快没命了,就把我胡乱卖了。谁曾想我命大,活过来了,之后几次转手,最后才被县大人卖下,来到夫人这里伺候。” 萧杏花倒是没想到这念夏竟有这番际遇,不由夸道:“瞧你白白净净的,又是个小身板,万不曾想你竟有这番骨气,倒是也让人敬佩。” 念夏越发低下头:“夫人说哪里话呢,我这出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