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奇烈。 “你是什么人?” 顾生玉淡然道:“一介散人。” 苏梦枕低头咳嗽。 顾生玉又道:“我欣赏狄飞惊,但更欣赏苏梦枕。” 苏梦枕笑道:“为什么?”论起讨人喜欢,苏梦枕是决计比不过狄飞惊的。 顾生玉道:“你有个很不错的志向,比起满心权势,醉心功利的人,我更欣赏你。” “……” 一瞬间,苏梦枕身上的虚弱恍惚脱去,满身的坚持足以凝聚出一股可怕的执念,烧尽生命,用尽所有潜力,也要把这信念流传下去。 顾生玉欣赏的就是这样的苏梦枕。 “雁门有一军,名为玄甲军。” 他说道。 苏梦枕哑声道:“它在吗?” 顾生玉道:“如今不在。” 苏梦枕点点头:“我明白了,送顾先生下去休息,不可怠慢。” 顾生玉敛敛衣袖安静的退了下去。 他好似没看见苏梦枕的断腿,也好似没看清苏梦枕和白愁飞之间的暗波汹涌。 他来了就仿佛是为了说这句话,走时又仿佛仅仅是为了说这句话。 看的人摸不着头脑,只有身处局中的人才能品味几分。 苏梦枕看了眼若有所思模样的白愁飞,默默闭上眼睛。 第10章 金风细雨 顾生玉到了金风细雨楼安排的房间,随意的坐在靠窗的位置,这地方好,能瞧见外面的枫树。 “若是秋天,恐怕又是一场别样红雨。” 桌上一壶茶,足够他喝到傍晚。 时间就在倒茶喝茶赏景中过去,最终天际浮图之中,大片的火烧云烧于云端,连带着枫叶都染上几分早秋的艳红。 顾生玉喝着茶,眼前倒是多了道影子。 白愁飞在他桌前落坐,顾生玉悠悠笑道:“可是来算卦的?” 白愁飞紧紧皱眉,突兀的道:“你是什么意思?” 顾生玉无辜的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有的意思也和苏楼主说完了。” 白愁飞:“别装傻!自长安突然出现,手持墨玉梅花疑似移花宫之人,却又和皇室有关系,住进圣上私产和二小园,据说一卦惊鬼神,现又被六分半堂请来,却留在金风细雨楼,顾生玉,你究竟有多可疑不用我多说了吧?” 顾生玉望进对方咄咄逼人的眸子,微微一笑:“想问什么就问吧。” 白愁飞冷冷道:“你和苏梦枕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顾生玉歪头道:“你说说看我们打什么哑谜?” 白愁飞眯眼:“上面那位打算对江湖动手了吗?目标是金风细雨楼?” 顾生玉不得不赞白愁飞敏锐,这份直觉已经不逊于苏梦枕和狄飞惊了。 他是有意金风细雨楼势力,但他更看好苏梦枕。 哪怕他病体沉疴也看好他。 因为他的那个意志值得赞叹和欣赏,以及……给他一次机会。 世人都知道大庆刚把金国打回去,收复了雁门关外,都城也重新迁回了长安,但是谁又会去想,外界除了金国还有野心勃勃的蒙古在? 大庆富饶强大,四周却都是豺狼等着自这块肥硕的猎物上咬下一口。 这种时候,苏梦枕燃尽生命也要驱逐鞑虏的意志就分外可贵。 顾生玉因为做不到,所以十分欣赏这些把生死性命置之度外,只为江山百姓的人。 叹了口气,顾生玉道:“你不该问我,而是去问苏梦枕。” 白愁飞眼里闪着野心的光,逼问道:“苏梦枕知道?” 顾生玉道:“他知道。” 白愁飞:“好!” 言罢,起身,白衣飘飘。 顾生玉一身青衣,在逐步昏暗的天色下几近于无。 他的身影无声穿梭,第二天一早,苏梦枕接到关于顾生玉消失的禀报毫不意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