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终于有了丁点的血色,安心了些,“睡着呢,别吵醒了她。” “……” 岳闲哑火了,自己真他妈闲的,不去查房,搁这和宴临拌嘴。 · 隆冬寂寒。 梧桐树的枝杈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很白很纯粹。 风拂过,吹在身上,又冷又凉。 这里是哪? 时喻薇困惑的环顾四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理智很清晰,但她清楚自己在梦里。 “好像是傅家老宅的庭院。” 时喻薇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梧桐树,那日晚上,她坐在茶桌前,指着梧桐树,告诉宴临说,自己想起来了。 在时喻薇回忆的间歇,颇为熟悉的声音从树对面传来。 “夏夏,我喜欢你,我从来没有碰到过比你鲜活灵动的女孩子,两家单纯的吃饭而已,你放心,我和喻薇只是朋友。” “时家有块地对嘉利很重要,我项目上刚被外公斥责,即使我们结婚,也只是权宜之计。” “我不能让宴临拿到地,你明白么?” “哥哥?呵,你不觉得二十几年没见,来个兄弟情深很可笑么?” 时喻薇认出说话的人是傅明修,高中的时候,时母和傅母的联络增多,连带着她和傅明修见面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她记得上大学时,傅明修时常会单独来家里登门拜访,和时母相谈甚欢,时母看他就跟看未来女婿似的。 时家做的石油生意,油田不少,唯有时喻薇刚上大学那年,时父捡漏得了块地,后来成了几家都想要的香饽饽。 两家有次聚会,时父开玩笑的说以后留给时喻薇当嫁妆,没想到竟然被傅明修当了真。 难怪那次校庆,他去学校献花,被问及身份时,说自己是时喻薇的男朋友,即使时喻薇后来澄清,也只被同学们当做面子薄不好意思承认。 “你男朋友对你,似乎动机不纯啊。” 傅明修离开没多久,时喻薇转身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后的宴临,他五官和傅明修只有三分相似,清俊雅致,眼尾有颗极淡的泪痣,恣意招摇。 来傅家前,时喻薇从来没想过娱乐圈中的宴临,就是傅家新回来的外孙,傅明修那位同父同母的哥哥,宴临。 “男朋友?你听谁说的?” 时喻薇呆愣的发现,她控制不住自己,就像被设定好了程序,一板一眼的出演着,整个人好似是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出演,一半思维冷静的旁观。 “校庆上当嘉宾,偶然听学弟学妹们说的,他不是给你献花么?”宴临神态闲适的走近,眼皮恹恹搭着,在眼睑落下阴翳,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虽然他是我弟弟,但是如你所见,爱情上他人品不行。” “脚踏两条船。” 冷静的时喻薇,看到树下的自己弯唇浅笑着,“抱歉,你误会了,我单身,和傅明修只是朋友。” 在梦中待了这么久,时喻薇已经明白这些都不是梦,而是自己失去的回忆,一年前,她从国外回来,结果被家里司机给堵在机场,直接来了傅家吃饭,结果在后院听到了傅明修和何夏的通话。 时喻薇全神贯注的围观,试图找寻更多的记忆,可是未能如愿,清晰的场景逐渐模糊,而后破碎,紧接着,她在白炽的光亮下,有些费劲儿的挣开眼皮。 右手似乎被谁握着,时喻薇垂眸,就看到留着黑色短发的头顶趴在床沿,冷白修长的手将自己的手全都包裹在掌心里,暖暖的,让人安心。 时喻薇知道,趴着的人是宴临,和车祸醒来的场景有些相似。 那时候自己刚刚清醒,思维不够清晰,居然傻乎乎的说什么当了老婆粉,于是在梦里听到了宴临自称自己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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