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谭莳却觉得周身都是冷的。 赵子炀拉住了谭莳的手臂,在他的耳边道:“我们走快点。” 谭莳依言跟上了赵子炀加快的步伐。 赵子炀带着谭莳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渐渐地离喧闹的人群远了。 赵子炀突然停了下来,对谭莳道:“你后悔了吗?” 谭莳也停下了步子,清冷的月光洒在湖面上,像是铺就了一层飘逸的银沙。青石板上也是一片月华,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手抓了抓腰间的佩帏,他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赵子炀并不意外谭莳的回答。他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到底后不后悔,也不知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怎么选择。” 谭莳诧异的看向他。 赵子炀站在护栏边,他手撑在上面,道:“那个人,是那时的太子,我的皇兄。他哪里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喜欢上了我,于是本该高高在上的人,因为卑贱的我一朝跌落了凡尘。” 谭莳没有打断赵子炀的话,却在听到那个人是赵子炀的皇兄的时候,眼中掠过惊讶。 “你知道他是怎么一步一步走下神坛的吗?”赵子炀回头看着谭莳,眼中的神情莫测,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为了我忤逆他的母后,忤逆皇上,为了我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不娶太子妃,不去战场镀金,把资源都让给我……”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他是为了保护我,他死了,就没有谁能阻止我登基了……所以,他自杀了。他告诉我,他爱我,一点儿也不后悔。”眼泪自赵子炀的脸颊滑落,被月光照射的晶莹剔透:“我却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自小的愿望,一直以来的目标,到底孰轻孰重,它们到底还重不重要……我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梦想实现了的喜悦呢?” “锦辰,我也很好奇,现在一切尘埃落地,你到底有没有后悔,若干年后,你会不会如我一样,越活越糊涂?” “……我不知道。” 谭莳仰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皎洁的月亮中间有点点黑色,相传月亮上的广寒宫前有棵生长繁茂,足有百丈高的桂树,一个叫做吴刚的人日以继夜的砍树,做着这徒劳无功的活计。 ———— 赵子炀将谭莳带到了一条河边,河上漂浮着许多船只,有花船,也有普通的游玩的船只,有简单精致的,也有奢华精美的。 今晚真热闹,谭莳的心却莫名的热闹不起来。 “我之前欠你一次,这次的花酒我请你。”赵子炀笑着对谭莳道:“我特意打听过了,这里不少干净的美人儿,什么类型的都有……周慕那样类型也不是没有,你就好好享受吧,若是喜欢就直接带回去。” 明明之前还是那副模样,现在却又完全转换成了另外一种样子,这样利索的变脸功力,让谭莳也啧啧称奇。 赵子炀所说的‘欠一次’还要追溯到赵子炀第一次来夏朝皇宫的时候,赵子炀主动的来勾引他,他也答应了来一晚试试看,偏生这个先撩的人最后自己先萎了。 比药物更可怕的是一份深入骨髓的感情。药物只能麻痹生理,这份感情却让身体都选择退却。 经历了第一次的失败,两人都没有再提起那晚的事情,也没有第二次的实验。两人没有成功的来一次,感情反倒是更进一步,除去合作关系,倒也成为了彼此难得的好友。 “花酒?”谭莳朝赵子炀的下身扫了一眼:“你行吗?” 知道了谭莳某个秘密的赵子炀也毫不客气的回应了一眼:“反正比你行。”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这花酒到底喝不喝得下去,还有待商榷。 踏上船只的时候,赵子炀凑在谭莳的耳边道:“忘了他吧,你真是中了他的毒了。” 可不是吗?当真是中了毒了。 谭莳点了点头:“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