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疼仿佛苏醒了,化成根根银针,直入心扉,没入骨髓。 脸上的青灰色的皮面被小心翼翼的扯下,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闯入元容的眼帘,半边脸布满了可怕的伤痕,伤处早已长出了新的皮肉,粉色的新肉微微隆起,看的元容几欲落泪。 “怎么,不认得小爷了?”他低声开口,声音早就不复当年的清亮张狂,沙哑的可怕。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元容扶着乐衣,缓缓坐下,与公孙训对视,声音低的不能再低,窗外的雨还在下个不停,她就这么看着他,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一开口,眼泪就簌簌往下坠。 记忆中那个无礼到讨人厌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眼前,说着她熟悉的话,却没了当年的风流韵致。 时间抹去的她的骄傲,也磨掉了他的风流无畏。 “孩子……”公孙训把眼神移到元容隆起的肚子上。 “正度的。”元容咬紧了牙不让自己哭出来,“我有保护好他。” “当年是我鲁莽,多次冲撞娘娘,您莫怪罪。”公孙训弯身跪下,对着姜元容深深一拜,还未等元容开口,只见公孙训一抬手,□□又戴回了脸上,“来人了。” 何飞刚靠近佛殿,就听见里面传来老僧人的声音。 “正觉心也,以觉明了,一灯燃百千灯,以灯续然,然灯无尽,照破一切无明痴暗。” 等人踏进去,就看见元容上了不少香火钱,桌上是盏将点燃的长明灯。 “斋菜备好了,您请。”何飞不留痕迹地扫了眼双手合十的老僧人,见他神情自若,才放下心来。 元容点头,又转身冲着老僧行了合十礼,才被乐衣搀着出了佛殿。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会再见。 元容强忍着没有回头,比起她的失态,方才在佛殿中,乐衣倒显得早有准备,未见半点惊异之色,难怪她设法留下了勺儿在姜府,怕是早就知道,只是乐衣日日跟在她身边,府中又有顾子期的眼睛,她和公孙训又是怎么联系上的? 这个女子,心思太深,主意太大,如果她不是赵衷留给她的,值得信任,当初在顾子期寻到她们的时候,她绝对不会保她。 翡翠豆腐,清炖苗菜,这顿斋菜吃的极为简单,元容也顾不得各种滋味,她只等着寻了机会问问乐衣。 再不济,她也是她的主子,这么大的事她都敢瞒着她,这让元容有些警觉。 等用过饭菜,元容才在何飞的陪同下回禅房稍作休息,等雨再小些便动身回汝城。 乌黑的桌面上空无一物,唯有一杯满着茶水的杯盏。 何飞就寸步不离的守在屋外,隔墙有耳,元容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你早知道。” “是。”乐衣弓着腰,一笔一划道。 果然如此,元容心底冷笑,“为何瞒我。” “为了万无一失。”乐衣有些犹豫,继续写道,“我们也不确定您是否能与公子碰到。” 是的,不确定,非常不确定,不确定顾子期会不会选过佛寺,不确定元容会不会遇上那名永远守在小佛殿的老僧。 只要孩子生下来,他们不必急在这一时,他们日后可以制造更多的机会遇见。 “我不喜欢被人当傻子蒙在鼓里。”元容点着桌面,“你事事瞒我,万一有朝一日你落到顾子期手里,我吃不准个中厉害,定不会出手救你。” “奴婢都是为了您和小殿下好。” “这里是蜀国,是顾子期眼皮子底下,但凡你出点事情,都会祸及我和孩子。” 乐衣眼底的复杂一闪而过,她回看着元容,试图说服她相信自己,“您信我。” “那你也该信我。”元容写下最后一笔,无声的开口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雨水沿着屋檐下潺潺流下,公孙训安静的坐在蒲团上,双眼微微的阖起,脸上的人皮贴在皮肤上,有些不太透气的闷热,人皮的主人已经死去月余,而他也在这停留了月余,公孙训心里默默地盘算着时日,也差不多该考虑回去。 雨不停地下,伴着响起的雷鸣,惊醒了满池的蟾蜍。 ☆、相思放下 姜家小姐肚子里有了驸马的骨肉,又恰逢平林公主回汝城,两件事撞在一起,朝野内外皆探着脖子看热闹,只是事情的结果却让众人大失所望,一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