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吃食呢?”赵衷只顺着元容的话接道,看她有些迷茫,又忍不住笑,“不是说邀朕一同用膳么,这时辰都到了。” 呃……光顾着找借口,连正事都忘了,元容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应该是蠢极了。 “我这就去做。”说着元容也顾不得赵衷了,连拎着裙摆快步往小厨房行去,只盼着那鱼虾还鲜。 “夫人对您可真是上心。”曹元晦对元容没有公孙训那么排斥,偶尔也会夸赞。 “幼礼是不是又派人跟她了?”公孙训防元容跟防贼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派人盯着,赵衷虽口上这么问,心底却是确定的。 曹元晦尴尬的看了他一眼,道,“幼礼就这性子,您别怪他。” “你去向幼礼把今日跟她的人要来,我有话要问。”元容不是个爱耍小性子的,尤其是专门差人去寻他,赵衷心里不停地思忖,若不是有要事,就她平日里小心谨慎,恨不得低调到泥土里的模样绝做不出来。 “不用去唤,我这不来了么!”公孙训耳朵尖,刚入院子就听见赵衷跟曹元晦的对话,开口道,“也没啥好问的,她就买了菜肉和胭脂,无趣之极。” 一挥手,后边的侍卫便小跑到了赵衷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陛下。” 然后事无巨细把早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西边是有信客会馆,东边是脂粉铺。”赵衷默念了两遍,继续问,“被撞到的人去了哪边?” “东边。” “你说小姐是一家铺子一家铺子的逛?” “正是,还买了两盒凤仙花的口脂。”这是他专门问过店铺老板的,错不了。 公孙训看着赵衷眉头微皱,不解道,“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幼礼,你可知你姊妹间有用凤仙花口脂的么?”赵衷忽然开口。 他一个男人家,怎会知道脂啊粉啊的,更别提家里的女人用什么了,公孙训挠挠后脑勺,“我只知道她们都爱去宝香阁买脂粉,用什么倒还真不晓得。” “凤仙花色俗而寡,不适合用来做口脂。”一般铺子里卖的胭脂大都不干净,颜色也薄,故而许多夫人小姐都只去大的香阁,买那干干净净配了花露蒸出来的,色鲜且又甜,元容作为高门出来的女儿,更该知晓才是。 “那……” “她在寻人。”寻找那个被她不小心撞到然后消失的人。 “下去。”公孙训示意侍卫们退下,院里顿时只剩他们三人,他脸色不算太好,“我就知道他们姜家人不安好心。” “她之前既然差人来寻我,必是有话要说。”只是赵衷不明白,元容为何会突然改了态度,“幼礼,你现在就差人去东街,一家一家的查,说不定还能寻出什么。” “好。”公孙训点头,应了话就奔出院去。 “正度,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曹元晦觉得事情或许并没有赵衷想的这么复杂。 “但愿。” 元容这会还在小厨房里忙活着,活虾去壳,刀开薄片,中间包合桃仁一粒、肥猪肉一粒,卷成珠状,蘸上鸡蛋和面粉,然后下入油锅,金灿灿的油遇到白色的团子,炸的噼啪作响,渐渐至金黄,小厨房内香气扑鼻。 合浦还珠、番薯大鳝、四吃露笋,一会在做碗汤,元容用筷子夹着虾丸,小心的摆在瓷碟中。 还没等她夹完,一只手就从她身后探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一粒,然后快速的塞入薄唇中,“我竟不知容儿还有这手艺。” 阴魂不散。元容僵在原地,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不是回去了么?” “幸好没回去,不然,我怕是出不来了。”顾子期这会换了身下人服,顺手拿起桌上的竹筷,随意夹了筷笋块,边嚼边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