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着,春熙放下了那点不安,觉着自己确实是多心了。 背着人的地方,周鶯和顾长钧并排走在林中。 后园茂密的树丛间,顾长钧牵着周鶯的手。 “给三叔做了冬衣,多带几套,听说北漠很冷……” “嗯。” “点心也多带些,听说军中厨子的手艺很差。” “好。” “什么时候走,怎么和祖母说?要不要……” 顾长钧手臂一捞,将她捉到自己跟前,咬着牙道:“你怎么这么多话?” 周鶯住了口,不知自己何处惹到了他,他的手掌很烫,热热的抚在她冰凉的面颊上。抬起眼,只见他目如星子,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仿若天大地大,他眼中却只容得下一个她。 异样的情愫在心中流淌着,周鶯并不是很懂这种情绪到底算是什么。她只知道,她此刻望着的三叔,和旁人印象中的他都不一样。 想到他就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她心里就难受得缩成一团。 周鶯踮着脚紧紧攥住顾长钧的衣襟,他敞开斗篷,将她小小的身躯裹进怀里。 “等我回来。” 他低低地道,微扎的胡茬刮在她细腻的颈上,“等我回来,你就是我的了。” 心跳,不受控制地鼓噪着,剧烈得快要跳出胸腔。 周鶯不敢去想他所描述的那个未来。 她要如何光明正大的在他身边?顶着这样的名分,用这样惊世骇俗的名头。 无论如何不舍,分别的那天还是到了。 顾长钧整军出发,走得突然。事先并没得到任何消息的京中贵族们慌了,还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的百姓也震惊了。 北漠人趁夜袭了边境五个县镇,幸有事先部署,才没有出现伤亡。罗百益毕竟没有真正打过仗,顾长钧领援军北上,开始为时数月的苦战。 顾长钧一走,周鶯就称病在家,顾家闭了门户,罗贵妃叫人喊了周鶯几回都没能见着人。 但罗贵妃并不急,她知道,有人比她心里更煎熬,更想见到周鶯。 转眼就到了十月,顾长钧已走了整整三十五天,至今也没有寄回半封书信。顾老夫人多次请汪先生到内院,询问他顾长钧的消息,汪先生宽慰道:“许是前方战事吃紧,侯爷顾不上。” 可接二连三的有大军战败的消息传回京城。 京中人心惶惶,有人在这个时候提议换帅,许多人对顾长钧的能力表示怀疑。 这些消息没有拦住,如数传到了顾老夫人耳中。 冬天的第一场雪飘落的那个晚上,有一匹快马叫开了紧闭的城门。 顾家灯火辉煌,斥候把内园的老夫人都惊动了。 顾长钧失踪了。 汪先生叫人打听来的消息,不乐观。 顾老夫人披了大氅,不顾众人劝阻拖着病体冲到了幕僚们议事的地方。 “说,侯爷到底如何了?还没有确切消息?” 汪先生脸色苍白,手里的信函未来得及收起。 “给我。”顾老夫人朝他伸出手,苍老的指头颤巍巍的,“拿来给我!” 她情绪太激动,幕僚们没一个敢劝。 顾老夫人拿了那信,反复看了几遍,手指哆嗦的更厉害,拄着拐杖转身就走,“取我的诰命礼服!我,我要进宫!” 陈氏得信慌忙赶了过来:“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