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阳忙打圆场:“太后娘娘,您别生气,小弟,你这不是混账吗?是你闹着要娶王妃,太后娘娘为了你把所有一品大员的闺女都请了来给你一个个挑选,你还说这种话,不是负了太后娘娘一片苦心?” 灵王自知理亏,讪讪地道:“这不是没外人?当着母后和长姐有啥不能说的?” 顿了顿又道:“那安平侯府的小姐倒过得去。” 太后松了口气:“那就她?” 潼阳道:“太后娘娘,这位姑娘……”她欲言又止,太后就知有隐情。 “对了,前儿你是不是提过,想给远之聘这姑娘,是不是说成了?” 潼阳摇头:“前番遇见一个术士,给这姑娘批了命,命里无子,寿数无几,是个红颜早逝、不能承嗣的苦命人。” 太后心中一跳:“这可不好!前头的王妃便是无子早逝,可不能再给他娶个这样的。” 灵王不以为然:“能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抱一个养在她膝下就是了。再说了,女人活到四十来岁,颜色也便所剩无几了,不死还留着她作甚?” 这话一出,屋中宫人都觉胆寒。潼阳大长公主和太后都是老迈之人,灵王未免也太口不择言了。 灵王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一瞧两人脸色不好就打个哈哈,“母后,我是不介意,就不知安平侯他介不介意。” 顾长钧不齿灵王,平时连假装恭敬都懒得装,自己府里的闺女要嫁去灵王府,那就是拧成了一股绳的蚂蚱。 太后想到顾长钧的孤傲不驯,不免有些生气,灵王毕竟是她的孩子,旁人对自己的孩子不尊重,她自然不喜欢。但自己的大儿子做了皇帝,他信任顾长钧,顾长钧也为稳固这个江山做过很多事,她便是不满,也只能藏在心里。 “他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是个侯爷,能与亲王结亲,是求之不得的幸事。” 潼阳道:“可是,适才在众人跟前,大家都说那孩子生得与贵妃肖似,灵王殿下若娶了她,只怕皇上心里……” 太后抿了抿唇,这倒是麻烦。皇上对罗贵妃的偏爱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十年不曾选秀,后宫十年不曾有过新出生的皇子皇女。 灵王扁扁嘴:“谁稀罕吗?” 太后道:“适才弹琵琶助兴的关小姐,不也不错?还有那个满肚子诗文的夏三姑娘,配你,那都是绰绰有余的。” 灵王不知想到什么,嘿嘿笑了声。 太后瞪着他道:“你倒是说说呀,如何?” 灵王笑道:“夏姑娘不错啊。以后本王和爱姬们作乐,就让这个夏姑娘在旁作诗一首。”他越想越开心,“妙啊,这个夏姑娘,本王喜欢。” 太后忧心忡忡:“皇儿,这是选妃的大事,怎可如儿戏一般?” 灵王哪里管她,笑道:“王妃不王妃的,还不就是个女人?”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也不行礼告退,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还留下一句,“母后您自个儿拿主意吧!” 潼阳松了口气,灵王这个样子,娶了谁就是祸害谁,顾家那姑娘的性子,怕是受不得这个委屈。只是苦了那夏姑娘,可怜见的,也不知她家里会不会同意。 太后还想喊灵王回来斥两句,外头匆匆进来一个宫人,满头是汗:“娘娘,锦绣宫那边,闹起来了!皇后……皇后她……” 太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快,把巡宫的侍卫喊过去守着锦绣宫门,你们快带人过去,务要把皇后安抚住,听见了?” 潼阳也有些慌张:“怎么回事,多久都没闹了?怎么突然又发病了?” 那宫人一脸为难:“殿下,万寿节,不也是……” 她话没说完,潼阳已恍然大悟,“快去,快去,别叫朝臣和家眷们瞧了笑话。” 周莺自是不知太后宫里发生过什么。 她头上戴着那支钗,流苏滴溜溜地在耳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