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怕刘青被挤散掉,刘延宁索性双手撑着她的肩,将她牢牢护在怀中。 巳时左右,也是刘家一行人到的时候,想来是前边有官差拿着榜过来张贴,从前到后的人群,都开始骚动起来,后边还有人试图往前挤,纵然刘青被她哥护在怀中,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来自人群中的挤压。 帖榜的官差瞧见人群骚动的样子,大声喝道:“后面的不要挤,榜在这儿,又不会跑掉!” 普罗百姓还是怕官差的,被这么一喝,倒是安静下来。 贴完榜,官差开始唱榜,因为是从后往前唱的,本来刘青还对她哥抱有很大的信心,结果听前面唱了好大一串名字,都还没轮到她哥,也忍不住开始紧张了,又怕她哥心里更紧张,便没话找话的拉着他说话,想给他缓解点压力:“我好像听见小柳她哥的名字了,是考上了吗?” 刘延宁点头道:“我也听见了,应该没有错。” 已经念到第十名了,还没有她哥的名字,刘青眼神一黯,忙又问:“哥哥,江大哥他们为什么不参加科举,他们的学识,考秀才应该不成问题罢?” “他们有别的打算也未必。”刘延宁说着,拉住了刘青的手,摊开果然摸到她一手心的汗,不由笑了,安慰道,“别紧张,若是我这一次没考中功名,下一次再考也一样,小柳她哥哥,不也是考了两回,这一次才考中的吗?” 刘延宁不是不在乎,他只是性情豁达,有些事情自己尽了力,就只能看天命,他自认于念书一事从不敢放松懈怠,倘若今日不中,那便是他命里该有这一遭,紧张害怕也没用。他能做的,也唯有调整好状态,下一次科举考试再尽力。 刘青听了这话道是庆幸了,幸好她自穿越过来,便致力于帮助刘家发家致富的大业,眼下不说别的,刘家去周围卖茶叶蛋,每个月也能净赚几两甚至近十两银子,上次蒋氏过来,她还听到蒋氏劝她哥吃点好的,不必为家里省钱,说是家里已经把他进京赶考的盘缠都攒好了。 刘延宁进京赶考之前,先要在本府过五关斩六将,现在县试就在江州,到下回院试府试,甚至是之后的乡试,可都得去省府,但是这几次赶考的盘缠,都要好多钱了。 而进京的盘缠占的更是大头,他们这儿在南边,离京里远,走了陆路还要走水路,历时数十天,到了京城,衣食住行想必比他们小地方要翻个几倍,出门在外,准备的盘缠都会往多里去带。 因此,蒋氏敢说把刘延宁这些赶考盘缠都备好了,那刘家现在少说也攒了几十上百两的银子。也正是如此,更能瞧见刘青想出卖茶叶蛋的法子,给刘家带来的财富,是他们种地干活时想也不敢想的。 刘青现在想的是,看在茶叶蛋的份上,她哥这次就算落榜了,刘家人应该也不会太过苛刻,毕竟现在刘家有钱,再供她哥几年十几年的,都不是问题。 何况现在她又琢磨出了手工皂,那玩意儿比茶叶蛋的利润要高出太多了,等下回去她就同刘大爷他们商量手工皂怎么批量生产,怎么卖好价钱,给他们画大饼,到时候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恐怕恨不得大干一场,哪还有功夫盯着她哥落榜的事不放。 就在刘青打定主意的时候,唱榜的官差正在扯着嗓子报第一名:“案首——青山书院,祖籍松林镇落水村,刘延宁!” 刘青迷迷糊糊,最后一个终于听到她哥的大名,甚至都反应不过来了。 刘大爷他们也刚好赶到,因为唱榜时,官差要把考生的名字和祖籍等信息都念一遍,因为这儿没有身份证,同名同姓的人不少,只能靠祖籍来区分。 刘家一行人赶到,刚好听见官差念到刘延宁是案首,他们更加懵懵懂懂,不明白这是考中了还是没中,刘四叔忙问了旁边的中年汉子:“大哥,请教一下,案首是什么?” 中年汉子大概也是帮亲戚看榜的,这会儿正一脸喜色,想是要赶回去报喜,听见刘四叔的话,便停下了脚步,打开了话匣子:“案首就是第一名啊,我刚刚听人说,今年的案首还是个未弱冠的少年,那可了不得!年纪轻轻就能上功名,还是头一名,真真是天才啊,这次考完必定能入父母官的眼,往后前程远着呢!” 中年汉子说了一大堆,刘四叔就抓住了一个重点,已然激动到不行,都顾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