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运气。事情虽然未成,到底于椒房殿无碍。娘娘只消将她调去旁处,日子一长见不着人,四殿下少年心性,到时候哪儿还记得她是哪个? 眼下靖国公兼任大军机,靖国公府的声势越发烈火烹油,椒房殿这时候拉拢靖国公府反而不合适。于女史没能攀上徐世子,倒是好事儿。皇上问也没问半句,显见还是偏疼娘娘的。皇上要用靖国公,岂会容人牵扯靖国公府? 今儿的事儿不是意外,也只能成意外了。任谁想往娘娘头上攀扯于女史的事儿,如今也得歇了心思。万幸事情未成,四殿下暂时别沾靖国公府得好。于女史失足落水,可和椒房殿无关。” 说着嗤笑一声,耷拉下嘴角道:“只可惜,不能把于女史塞给钱侍卫做妾,来个一了百了。” 于海棠若是给人做妾,收留她的姜贵妃同样面上无光。 且救人乃是钱至章的职责所在,如果非要咬着名声闺誉说事儿,倒叫宫中侍卫们怎么当差才好? 姜贵妃不在乎地摆摆手,想到皇上对她不疑不问,精心描绘的脸上满是情意,话却说得半点不留情,“棠丫头倒是个懂事的。她既然主动求清净,我哪有不成全的?她想去御书阁当差,你得空跑一趟四司六局,调她出来就是了。” 御书阁说是对朝臣开放,其实多是穷翰林才会去借书看书。 何止清静,简直清闲到毫无油水,更谈不上什么前程。 今后别说四皇子了,于海棠能见得到接触得着的,顶多是些又老又穷的翰林院官员。 等进了御书阁做女官,就只剩熬年月等放出宫的份儿了。 姜姑姑嗤笑着应是,不再对于海棠落井下石,伺候着姜贵妃更完衣,扶着姜贵妃回了正殿。 念浅安则顺利回了公主府,跨进二门就见公主府张灯结彩,节日气氛相当浓郁,公主府当差的下人半点不受隔壁的影响,该吃吃该喝喝,见小主人回府少不得围上来,一批一批轮着磕头说吉祥话,顺便讨赏钱。 安和公主、念驸马和刘嬷嬷都不在,估计是没空与仆同乐。 念浅安代表父母爪子一挥,非常霸气地点着陈喜道:“跟着小喜子去外院账房,每人都多领一个月月例。” 她没分成飞鱼卫的贼赃,依旧是个穷鬼,过节费什么的她可豪不起,还是让当爹当娘的出血好了。 下人们哪知小主子内心正嘿嘿嘿,热热闹闹地谢赏,欢呼着随陈喜散去。 远山、近水这才能近念浅安的身,一个细细禀道:“公主一回来,就和驸马爷去了隔壁。吴老太医也过去了,给老夫人诊过脉开过药,只说好好静养不能动气,想来问题不大。倒是大夫人,吴老太医用过针才苏醒过来,抱着大姑娘只是哭,劝也劝不住。” 另一个眼神直往念浅安头顶瞟,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哪个给姑娘重新梳的头?手艺这么差,梳得跟被狗刨过似的难看!” 念浅安默默给楚延卿点蜡,偏头看着俩二货,笑得相当高深莫测,“六皇子梳的。” 远山近水双双愣住。 自以为知道很多的近水瞥一眼远山,嘿嘿嘿地忍着没追问。 “你又做什么怪相?你这张嘴,以后少不管不顾地乱说,没得白给姑娘惹麻烦。”远山一头雾水,撵着近水道:“赶紧服侍姑娘更衣,好往隔壁去。我去端水来,你快跟上姑娘。” 近水见远山钻进小厨房,忙屁颠颠追进内室,边服侍念浅安换衣服,边叽叽喳喳八卦道:“大姑娘落水被救的事都传遍了,奴婢怎么听说,单姑娘也是被人抬出宫的?公主和驸马爷都回来了,姑娘还留在宫中,是不是交泰殿的暖阁出了什么事儿,还和姑娘有关?” 俩二货以前没少随原身出入皇宫,倒也清楚哪儿是哪儿,姑娘们会被安排在哪里领宴。 念浅安深觉近水二归二,于某些事上还挺灵醒的,点点头正要说话,远山就端着水盆进屋来,“姑娘,刘嬷嬷来了。” 刘嬷嬷紧跟其后,脸色不太好看,“姑娘只管歇着,不必过去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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