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 她领头跪迎圣驾,眼见龙纹厚底靴径直跨进上房,看着王庶妃被人抬着送进去后,就钻进偏厢耳房,起炉子拆药包,盯着熬避子汤的药罐又出起神来。 有时候她也看不明白,皇上对王庶妃,到底是宠,还是不宠? “皇上对王庶妃,到底是宠还是不宠?”贤妃的心腹姑姑说出了贴身宫女的心声,难掩讥诮道:“要说皇上是恼了万寿宫闹出的事,来了又走有意敲打娘娘们,却又留宿在王庶妃那里。要说皇上是有心抬举王庶妃,偏每次过完夜都赏避子汤,奴婢真个看不明白。” 贤妃不在乎圣宠,也不在意圣心,只懒懒摆手道:“他乐意来,我还不乐意见。他爱来爱走,白折腾得我多累一回。赶紧把这些坠头皮的首饰卸了。” 心腹姑姑不敢接话,怕劝来劝去贤妃又犯左性,忙快手快脚地动作起来,转口道:“慧嫔闹那一场虽保住了小命,但往后再想出头可就难了。就是皇上不说,太后也不会让慧嫔亲自养孩子。等孩子落地,凭着太后对您的怜惜,您抱养皇子的胜算可比王庶妃大多了!” 她盼着贤妃能再养个孩子,自然也盼着慧嫔能一举得男。 而皇上溜了一圈,在德妃、淑妃那里只走了个过场连茶都没用,反倒在贤妃这里坐得久,又留宿在王庶妃处,已然表明了某些态度。 贤妃这才面色微亮,连连道好:“不枉我今儿白被人恶心一场。慧嫔那贱人生男生女无所谓,只要我能养她的孩子,还怕没机会恶心回去,磋磨不死她?” 这话心腹姑姑依旧不敢接,只变着方儿劝慰贤妃,“娘娘何必这会儿生闲气,且看以后呢!您不如给五殿下念卷经?五殿下在天有灵,定会庇佑娘娘事事顺心。” 贤妃先是冷笑,想起夭折的五皇子神色随即一肃,扶着心腹姑姑转进内室。 陈太后亦是神色一肃,皱眉道:“皇帝去王氏那里之前,还拐去寿康宫看望过慧嫔?” “因刘总管亲自守在门外,太妃的人不敢乱打听,倒是问不出皇上和慧嫔是个什么情形。”陈姑姑边给陈太后、念浅安布菜,边细细答道:“椒房殿请过太医后,姜贵妃就歇下了。皇上先去的德妃、淑妃宫里,没到一盏茶就转去看贤妃,倒是待了小半个时辰。半道又拐去寿康宫,最后才留宿在王庶妃那里。” 陈太后松开眉头啜了口汤水,擦擦嘴角没滋没味道:“先帝那会儿宫中女人就不少,皇帝可真是学了先帝的精髓,帝王心术不用在朝政上,竟巴巴地搅和进后宫的人和事里头。” 光看如今只剩寿康宫三位有头有脸的太妃,就能猜到先帝在时,这宫里又是怎样一番挣来斗去的面貌。 陈太后能有感而发地嘲讽皇上,陈姑姑只能笑而不语,瞧了眼念浅安接着道:“如此六姑娘倒不用再费心猜来猜去,烦恼谁嫌疑大了。皇上走完这一遭,明摆着一副谁也不查谁也没罪的态度。怕是刘总管白泡了半天慎刑司,没能问出有用的话来。” 事情就此揭过,不明不白就算了,最糟心的是坤宁宫有冤无处申。 皇上过坤宁宫而不入,听刘文圳说周姑姑正大肆整顿宫女、太监,不过轻飘飘一句:让内务府协助周姑姑肃清坤宁宫。 虽间接肯定了周姑姑的清白,但周姑姑被“爱徒”啄了眼,半点没被圣恩沐浴到,只差没把自己呕死。 更别提皇上没进坤宁宫,连皇子所也没去,只命太医院给楚延卿好好“调养”身子。 陈太后顿觉没胃口,放下碗筷哼道:“皇帝不疼小六,我疼。那样伤人神志的腌脏药,一句调养就没了?给我交待下去,皇子所的膳房要是没把小六伺候好,不用皇帝开口,我就先办了他们!” 陈姑姑立即领命而去。 陈太后看向念浅安,苦笑道:“本想留你多住几天,偏糟心事儿一件赶着一件,你明儿还是出宫家去,没得叫你个小孩子家跟着不开心。小六’酒醒’后还有些难受,你出宫前可要去看看他?” 看个鬼! 念浅安在心里怒翻白眼,一脸假装没听见的表情,戳了戳跟前东坡肉的油亮猪皮哼哼道:“果然皇上是个大猪蹄子。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陈太后摇头失笑,“又乱说话!皇帝是你舅公,可和大猪蹄子扯M.HZgJjX.COM